他不说话,项承和项逐元都不敢说话。
项承没有任何表情的坐在下首,年少时他与大哥的差距并不大,又有母亲的偏爱,在这个家里唯一敢挑战大哥权威的就是他。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项承自然自己的眼界和学识都有所提升,可感受着书房凝重的气氛。身为男子,他也会想,如果他换一条路,是不是也有了如今令人望尘莫及的气势。
气场,不是所学多少能弥补的,他到底没有坐上过那个位置,体会不到常年掌权中身上浸染的不怒自威。
项辩说话很稳,以他的地位,家里没有让他着急发、火的事:“容家?”
项逐元漫不经心的晃着手里的茶杯,看着茶叶沿着水杯打转,好像看到她从水里探出头脸压在他手背上的样子,柔软又依赖,这样的小七,怎么能嫁人:“东南容家。”
那天跟在小七身后连插嘴都够不上的人,他在河堤上故作不知,看都没有看一眼的人,但却不否认那个人值得拿来在这里说,垄断六国海上经济航线,目前只有容家做得到。
项辩自然知道,从老三每年寄回的家书便能看出他对容家的忌惮。
但容家这些年一直没动,只要在陆上行走,都以商人身份示人,低调的不能再低调,如今却想与项家联姻:“他们要有大动作了?”
项承闻言惭愧不已,更不好回答。他知道容家求娶项七与两情相悦没有关系。
虽然容度表现的没有任何功利心,项承却不信,所以如果想正式与容家订亲,就必须大哥同意。
以后就是容家与大哥的共同利益。
未来容家有些事求到了项家,项家帮忙,这件婚事对容家才有意义。反之,这婚不用定,难保容家不会翻脸不认人。
“项七倒是有些年没有见过了。”项辩语气淡淡。
项承不说话。
项逐元在想事。
项辩冷哼一声:“容家倒是会挑人。”
项逐元垂着头,看似没有任何不同。他知道父亲说的是出身,勋贵嫡女又出身尴尬,能嫁给他又不引人怀疑。
项逐元却不觉得如此,容度只是看中小七的出身?他看未必。
项逐元不等父亲开口,直接道:“太冒风险了。”
项辩闻言皱眉。
项承不解:“怎么说?”
项逐元余光瞥眼父亲,顿时冷下心神,更谨慎了些,他不惧父亲,但小七的事情不行。他知道父亲皱眉是对他的话不满意,富贵险中求,项家和容家都是能舞起大权的人家,这些风险何惧之有。
项逐元语气不急不躁,并没有因为父亲皱眉乱了方寸:“我的意思是对项七来说风险大。”
项辩眉头舒,又恢复漫不经心。
项承眉宇间有丝落寞,听懂了,如果容家剑指整个海域,小七是不够容家看的。
项承突然有些怪自己鲁莽,容度表现的谦逊就只是单纯求娶。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只想着这是小七的机会,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