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的,春季无雨、夏季干热,一路走来,即便是曾经的良田,如今都颗粒无收,更不要提稍微次一点儿的土地。
一路上,磕磕绊绊的,狄叔几次病倒,在最危险的一次,跟他说了他心里的猜测,狄叔说,他也不确定,他只是景家一个老长仆,只是在他出生那天隐隐听到了姨娘和景侯爷争执,好像姨娘换了孩子被侯爷发现了,侯爷在训斥。
可很快就没了声音,他觉得喝了点酒听错了,后来回老家的路上,捡到倒在草丛里奄奄一息的他,怀疑才重新浮上心头,但依旧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但不管是不是真的,他回京,景家都要给他一口饭吃,吃上了饭就赶紧逃,不要试图找真想,他势单力薄,只会让人觉得他居心叵测,何况万一是真的,花姨娘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他不在乎那个,也不屑于回去,他有狄叔,有狄叔在就有家,他为了药钱去码头打工,他长期在这里做,根本没有设防,他只记得那天晚上,当最后一批货卸下时,他们分到了一碗水。
再醒来,都被蒙了眼、堵了嘴,带上了船,他只情形自己不过钱,钱都是有中介交给狄叔,即便自己被抓,他的工钱也会送到狄叔手里,狄叔可以买药。
再跑了几次都无果后,他被卖到这片富饶的的仿佛不真实的,看不到人间疾苦的地方。
这被书里无数次形容过,却远比书里更荣华的地方。但这里没有狄叔。
他挣扎过、逃跑过,一开始是那些人故意戏耍,能让年弱的他们看看逃出去,然后捉回来一顿毒打。
反复多次后,即便门开着,他们也不跑了。
后来的日子算暗无天日吗!狄路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活着,活着看一眼狄叔。
可事实一次一次跟他开玩笑,他后来去的地方,别说逃,就是想耍小聪明都办不到。
这些年,他几乎都要忘了,苦难是什么、前程是什么,自己名字是什么?358叫久了,他好像也就叫这个了,本来他也就没有名字。
那些人死了吗?本来他们策划一起逃,那些人看他被抓上来,担心他想所有无声无息消失的人一样,才提前行动,这会恐怕都死了吧!
狄路静静看着月色,被锁链锁住的手掌紧紧握住,有可笑他有什么资格,而分开。
不问前路,没有未来,就连现在如果不是他们冲了出来,他已经被削成人gun也不一定。
他没想过回景家如何,他只想回到狄叔身边,或者再看一眼那些兄弟。
信号是凌晨时从墙外传来的,声音不大,开始甚至会被忽略,但随即精神一震:那些人在我手里。
敲击声反复两次后,消失。
狄路重新躺下,突然想笑,想为楼上的人收服他的,看来不止项世子和项五爷。
晨光如酒,久酿成香。
项心慈舒腰肢,迎着太阳眯了眼。
“早。”
“早。”
项心慈看着互相招呼的下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