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都遣开了,又让大丫鬟冬梅守着门,然后才又回到了次间。
楚千凰一脸茫然地看着沈氏,神情中透着一丝委屈。
沈氏单刀直入地问道:“上个月二十七日,你上次从宫里回府的那天,是不是听到我和陈嬷嬷在说什么?!”
沈氏看似在询问,但是神情与语气十分笃定,话里问楚千凰“是不是听到”,其实更像是在质问。
这时又回屋的陈嬷嬷也听到了,她自然是知道的,沈氏只是在诈大姑娘而已。
楚千凰依旧是一头雾水,摇了摇头,“娘,我那天回来就在廊下与若香说话。”
“您若是不信,尽管叫若香来问话。”
楚千凰抬着下巴凝视着沈氏,神色间露出几分委屈、几分伤心。
“娘,您与陈嬷嬷说什么话还要故意避开我,现在还要怀疑我……”
她说着,编贝玉齿咬住了下唇,咬得嘴唇微微发白。
她将脸侧向了一边,倔强得恍如阳光下一朵盛放的玫瑰,性烈如火。
沈氏紧紧地盯着楚千凰,面无表情。
她早就让陈嬷嬷问过院子里的丫鬟们,无论是与楚千凰说话的若香,还是当时在院子洒扫的几个小丫鬟都说楚千凰那日进了院子后,就在廊下候着,没进屋。
丫鬟们也都知道沈氏与陈嬷嬷有话要说,所以也都不敢随便放人进去。
可即便是陈嬷嬷再三询问过了,沈氏的心里还是有根刺。
这根刺这几日一直在她心脏里,时不时地会扎她一下,让她忍不住会去想梅儿的那些话。
就算现在楚千凰这样跪在她面前,这根刺也拔不掉。
“凰姐儿。”沈氏声音沙哑地唤了一声。
楚千凰这才又朝她看去,少女那张骄傲的脸庞上透着一抹极力压抑的受伤。
沈氏的心更沉重了,她又何尝想这样质疑自己的女儿,可是女儿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她太失望了。
她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早就深思熟虑的决定:“我会替你向皇后娘娘辞了三公主伴读的位置,等到你二妹妹大婚后,你就去尚德书院上课。”
什么?!楚千凰的眼睛一瞬间瞠大,几乎张到了极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当然知道尚德书院是什么地方。
会被尚德书院的姑娘家可没什么好名声,往往是各府中不受宠或者遭厌嫌的姑娘,以及那些名声有瑕的姑娘。
沈氏有些无力地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凰姐儿,你的性子该掰一掰了。”
“……”楚千凰感觉像是又被捅了一刀似的,眸子变得深不见底。
她的嘴唇动了动,沉默了。
楚千凰不说话,沈氏也不说话。
母子俩彼此静静地对视着,又似在无声地对抗着,厮杀着。
这份安静中蕴含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令人感觉压力沉重,令人觉得透不过气来。
陈嬷嬷心中焦急,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