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掉心中的千头万绪,专心赶起路来。
一路上马不停蹄,只在中午歇了半个时辰,草草地用了些午膳,车队就又继续上路了。
当夕阳落下一半时,他们就抵达了长荆镇外。
黄昏的长荆镇在夕阳的笼罩下空荡荡的,空旷,沉寂,没有一点活人的声音。
这个空了半年的镇子中弥漫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气息,死气沉沉。
车队停在了镇子口,随行的人立刻就把镇子的异状禀了睿亲王和礼部官员。
睿亲王有些惊讶,挑开窗帘往外面的镇子看了看。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萧条,屋子、牌匾等都堆满了灰尘与蛛网,就连酒楼外迎风招展的酒幡也在风雨的摧残下褪了色,残破不堪。
任谁都看得出这是一个没人居住的死城。
睿亲王微微蹙眉。本来他们是打算在这个镇子补给一些东西,没想到这镇子竟然已经是个空城了,估计是镇民都搬走了了。
现在天色已晚,睿亲王也不打算连夜渡江,就与礼部官员以及安达曼商量在镇子里扎营过夜,表示再临时去找其他落脚处反而耽搁明天的行程。
安达曼很好说话地同意了,毕竟对于这个镇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心知肚明。
于是,在一声“进镇”的号令下,车队又开始沿着宽阔的街道往前行去。
在这个空旷的镇子里,马蹄声、车轱辘声显得分外响亮。
众人一边往前,一边都不由自主地看着左右,有些屋子的门闭合着,有些则敞开着,破旧的木门偶尔被风吹拂时,发出“吱嘎”的声音,有些瘆人。
夕阳还在下落,天空中半明半暗,身处这个空无一人的镇子里,让人感觉阴森森的。
往前走了两条街后,安达曼就拉住了缰绳,停在了一家酒楼前,转头吩咐随从道:“去跟睿亲王说,今晚在这家酒楼过夜,应该稍微收拾一下就能过夜。”
随从立刻领命,转过头时,却是面色大变,脱口喊道:“郡王,睿亲王不见了!!”
什么?!安达曼郡王闻声也转过了身,猛然睁大了眼。
的确,睿亲王的马车不见了。
不仅仅是睿亲王,连礼部官员等其他大齐人都不见了。
后方的队伍少了半截,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而之前因为他们的注意力被这个死城吸引,根本就不知道齐人是何时不见的。
安达曼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大变,像是见了鬼似的。
糟糕!这分明是有人在这里设下了什么埋伏。
安达曼像被当头倒了一桶凉水似的,心凉无比。
他拉了拉缰绳,一边调转马首的方向,一边当机立断地下令道:“撤退!立刻撤退!”
然而,他的这道命令已经迟了一步。
“咻咻咻!”
一道道羽箭自街道两边的阴影处袭来,形成一片密集的箭雨,对方占据了高处,那些羽箭自房屋的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