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阁老以及礼亲王为首的一干宗室王亲们一起进了宫,求见太子顾南谨。
每个人皆是面色凝重,今日会出现的这些人在某种程度上都已经达成了一致。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
众人齐聚东宫,一个个神情肃然的对着顾南谨与太子妃躬身作揖。
时隔半个月,这还是张首辅等人第一次见顾南谨。
上一次在养心殿的正殿看到顾南谨时,就是他倒在血泊里生死不明的样子。
众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太子清瘦了,也苍白了,衣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他依旧高贵、儒雅,气质沉静;可又似乎变了,沉静之中多了一股恬淡,有种看破尘世的平静。
眼前这个太子熟悉而又陌生,再不复这个年纪有的生机勃勃。
想着太子身上发生的那些事,众臣心中愈发感慨,同时目光不由地瞥向了太子妃。
女子不可参政,太子议政,从前太子妃是从来不插手的,可今日太子妃却出现在这里,可见太子要说的事十有八九就是“那件事”了。
“平身。”顾南谨的声音温文一如从前,只是声音略显虚浮,中气不足。
他负手立于窗前,俊逸的面庞上神情庄严从容,平和如一池静水,徐徐道:“孤今天叫你们来,是因为国不可一日无君……”
众人掀了掀眼皮,有人不动如山,也有人忍不住彼此交换起眼神。
他们已经做了决定,他们就是豁出去,也只能阻止太子登基。
哪怕将来史书上对他们今日的行为必然会有所诟病,甚至猜疑他们是否被宸王收买,为了大齐的将来,有些事也终究得有人去做。
当初他们犹豫不决,事情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这一次,他们不能再踌躇了。
礼亲王定了定神,正想着要怎么劝,就听顾南谨语气平静地又道:“孤想请九皇叔登基。”
“……”
“……”
“……”
霎时间,殿内所有的声音就像是在这一瞬离众人远去似的,周围像是极度的寂静,又像是喧嚣不已。
旭日的光辉透过窗户投在顾南谨的脸上,把他的脸分成了两部分,一半莹白如玉,一半讳莫如深,尤其是背光下的左眼在淡淡的阴影中尤其幽深,庄严、坚毅、冷静,而又超然。
众人皆是地望着他,一动不动,都被他刚刚的这番话震慑住了。
太子妃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显然早就知道顾南谨要说这个了。
礼亲王与张首辅不由面面相觑,都在心中发出由衷的感叹声,太子不愧是他皇祖父仁宗皇帝教出来的一国储君,他心里是看得极为透彻的。
其他人也在暗暗地对视着,按照礼数,他们这个时候该劝太子三思。可此情此景,众人都有些说不出来,他们来之前,都没想到太子能有此觉悟。
顾南谨的神情很平静,仿佛他方才说的不是什么惊人之语,他放弃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