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嬷嬷连这点都没查清楚,就敢心口糊弄人,差事办得实在是不合格!
她那种带着几分失望与轻嘲的情绪也表露在了她的神色之间。
“……”严嬷嬷的脑子里有些乱,那种“不太对”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她刚刚的话没说错吧?
严嬷嬷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将方才说得那番话仔细回想了一遍。
见严嬷嬷不说了,楚千尘放下手里的茶盅,淡淡地朝她看了一眼。
意思是,你继续说啊。
一双眸子似有星光闪烁,亮得惊人。
严嬷嬷被她的这个眼神刺激到,就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似的炸开了,气急败坏地怒喝道:“放肆!”
“楚二姑娘,你现在是什么态度,你是聋了吗,我跟你说的话没听到吗?!”
话出口后,严嬷嬷又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往日里,她调教那些新晋的宫女,都是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超然态度,等着对方先认错,现在她先失态,等于是沉不住气,被楚千尘压制。
她与楚千尘之间的第一场较量,竟然会是自己落了下风。
严嬷嬷心里懊恼不已,可是这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她只能给楚千尘一个下马威,让她吃个教训。
严嬷嬷摆出一副强势的态度,语调更强硬了,冠冕堂皇地说道:“太后娘娘让我来教楚二姑娘你规矩,既然你不服管束,那我就罚你十记戒尺!”
楚千尘不听话,不服管教,那自己就把她打服了。
严嬷嬷早就备了戒尺的,这戒尺本来是为了在楚千尘学规矩时动作不规范时,以戒尺责打相应的部位以示警戒,连严嬷嬷也没想到这戒尺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严嬷嬷举起了戒尺,又道:“楚二姑娘,伸出手来!”
楚千尘莞尔一笑,恍若未闻地吩咐琥珀道:“琥珀,去给我把那本《芙蓉扇》拿来,我才刚看到一半。”
严嬷嬷一听,就猜到这什么《芙蓉扇》应该是那种话本子,这倒是与楚千尘在寿宁宫说得给对上了。
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庶女!她的眉头又皱了皱,心里对楚千尘愈发看不上眼。
琥珀恭声应命,匆匆从东次间出去了。
打帘的那一瞬,她忍不住就回头朝楚千尘和严嬷嬷望了一眼。
乍一看,少女柔弱,妇人凶悍,就像是把兔子与豺狗放一笼似的。
“楚二姑娘,得罪了。”严嬷嬷握着戒尺又上前了一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今天我就替太后娘娘教教你规矩。”
严嬷嬷举起戒尺就狠狠地朝楚千尘的肩膀打了下去,嘴角泛出一丝冷笑。
除非是主子下令掌嘴,否则,她们这些宫人一向是打人不打脸。
试想,宫女也好,内侍也罢,这要是被打了脸,鼻青脸肿的,那还怎么服侍主子!
宫里自有一套打人的窍门,往藏着衣裳里、往人最痛的地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