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
双目紧闭的楚令霄就躺在一张破烂不堪的草席上,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可以说,气若游丝。
他身上扎了几根银针,额头包着一圈圈白纱布,可是,那纱布已经被鲜血完全浸透了,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旁边还守着一个中年太医,太医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生怕楚令霄会死。
楚千尘在牢房外俯视着躺在地上的楚令霄,眼神一如昨日在御书房般波澜不惊。
楚令霄还不能死。
不仅是皇帝不想楚令霄死,对楚千尘来说,这一次,她与皇帝的想法是相同。
楚令霄是下了狱,但下狱跟定罪是两回事。
只要三司一日没有会审,就意味着,这桩案子悬而未决。
而且,自家人知自家事。
这件事关乎重大,其实破绽不少,不过是皇帝草率出手,让他自己先落了下风,而宸王府现在也不过是暂时逼得皇帝让了步。
此案必须得由三司下判决,才能铁板钉钉,以绝后患。
这是于公。
于私,楚令霄现在一死,不但母亲要为他守寡,以后更难离开楚家。连自己都得给他守孝,就算她是出嫁女只需守孝一年,但这一年也太耽误她的事了,到时候连进宫都进不了,还怎么看顾太后呢。好不容易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她的时间不能白白浪费。
小内侍见楚千尘一动不动地站在牢房外,还以为她是怕了,催促道:“神医,皇上让你来,就是救治这个伤患。只要你能救活他,皇上自然有赏。”
他说话的同时,楚千尘往牢房里走了进去,她其实根本就没注意他说了什么,吩咐同样戴着面纱的琥珀道:“解开纱布。”
琥珀净了手后,立刻动手解开了包扎在楚令霄头上的纱布。
纱布解开后,露出其下血肉模糊的伤口,伤口很长,足足两寸有余。
伤口边的头发已经被剃掉了一些,涂抹着一些黄黄绿绿的药膏,血还在汩汩流着,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去……
楚千尘眸光一亮,死死地盯着楚令霄的伤口。
不错。
她一直想找机会试试羊肠线和桑皮线有什么不同。
但是,这种需要缝合的机会不多。
就算是军营里,最近也没什么事,没有合适的外伤伤患让她练手,边境也许偶有零星战事,但是她也不可能去边境。
她正好可以用他的伤来试一下羊肠线和桑皮线这两种缝合线。
楚千尘吩咐琥珀给楚令霄清理伤口,自己开始准备针线。
旁边的中年太医一看就明白了,楚千尘这是打算用军医的手段给楚令霄缝合伤口,可是伤口用绢丝、棉线缝合后,容易化脓、发热,死在军医手下的伤兵不计其数,她这是打算死马当活马医吗?!
这人要是治死了,皇帝雷霆震怒,以这神医的小身板怕是根本熬不过三十大板吧。
中年太医想说什么,但想到这位什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