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一句:太后对皇后真好,婆媳俩就跟亲母女似的。
也就仅此而已。
大家都是男人,对于男人的本性再了解不过,根本没有人觉得顾玦会拒绝纳妃。
男人三妻四妾理所当然,从古至今,官员们、乡绅、富户等全都是妻妾不断,就是平常的百姓,但凡家里稍稍富裕点的,不愁吃穿住的,都会在成亲几年后纳妾。
再说,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是后宫佳丽三千,环肥燕瘦,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对皇帝来说,纳妃无论于公于私,都只有益处。
尤其,顾玦昨天才刚刚登基,因为他与先帝顾琅的那些恩怨,不少人心中都有些没底,也怕顾玦登基后会找他们秋后算账。如果这个时候,顾玦愿意挑几户不功不过的人家,纳了他们家的姑娘,就足以安不少朝臣的心。
他们也知道帝后还是新婚,感情笃深,现在眼里还容不下沙子,但是一码归一码,顾玦既然登基为帝,就该当起为君之责,顾全大局。
杨玄善心里也和其他人一样的想法,可他还清晰地记得顾玦此前是怎么坚持要把登基大典与立后大典同时举行。
他知道顾玦不是一个轻易被摆布的人,所以一时也没想好该怎么说。
杨玄善默默地对着张首辅投以询问的目光,然而,张首辅笼袖而立,根本没接收到他的目光。
就在这时,翰林院大学士大步出列了,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
“皇上,您的子嗣繁衍不仅关系到宗庙祭祀是否后继有人,也涉及到社稷的稳定与安危。”
“您乃大齐天子,不该只顾一时喜好,为一己之私枉顾大局。”
叶大学士虽然老迈,年逾花甲,干瘦的身形有几分佝偻,却是声音洪亮,说话时,慷慨激昂。
顾玦笑容淡淡地俯视着叶大学士,声音不高不低,问道:“如果朕就只顾自己的喜好呢?”
金灿灿的龙椅上,顾玦一手撑着一侧脸颊,姿态随意。
内蕴的光华从眸中绽放,仿佛夜空冷月,高贵清皎,万丈光芒。
明明他也没释放什么杀气,语气也是平平,却有一种无所不知的威压感,萦绕在他周身。
明明他这番话只是对叶大学士一人说的,可是连殿上的其他人也觉得心中发寒,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再脊柱上攀爬着。
众人完全被他的气势所慑。
“……”
“……”
“……”
叶大学士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不太好看,嘴角抽了一下。
他是三朝元老了,在翰林院待了几十年,一向以清贵出名,颇受尊重,就是喜怒无常的先帝顾琅也没这样当众打过他的脸。
叶大学士的脸色涨得通红,羞愤之色溢于脸上。
顾玦笑容清浅地再次质问道:“你们奈朕何?”
他这五个字分明就是当朝对群臣发出了挑衅,说话的对象不止是叶大学士,把其他官员们也都包含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