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睁开眼睛,对着一脸期盼的余盖山说道:
“我需要最好的黄纸、朱砂。”
符箓术等级提高后,可以以气化符,但现在只能依托外物。
这世界的道门也画符,因此黄纸朱砂并不罕见,凭借余盖山的财力地位,很快找来了质地优良的黄纸朱砂。
张奎凝神静气,很快画好了一道破邪符,手指夹着一晃迎风自燃,随后扔进准备好的一碗水中。
“给他灌下去。”
“好好…”
余盖山连忙亲自扶起昏迷的儿子,将一碗符水缓缓灌下。
张奎启动通幽术,书生心脏处盘踞的那股邪气很快被某种力量撕碎分解,最终消失不见。
没一会儿,这书生缓缓睁开眼睛,起初有些茫然,随后似乎想起什么,眼睛一红,“父亲,孩儿…”
话没说完,泪就流了下来。
“好好,别说了,我儿休息吧。”
余盖山喜悦得嘴唇都在发抖,转身对着张奎就是一个大礼。
“张道长大恩,余家没齿难忘。”
张奎点头不再说话,一旁的老刘笑眯眯地凑了上去,和余盖山互相说起了客套话。
这世界没有什么功德之说,修道离不开财侣法地,但张奎自己却对这些迎来送往没什么耐心,索性全由老刘处理。
不出意外,余盖山生怕幼子反复,央求他三人多留几日,略尽地主之谊。
老刘没有做主,转头看向张奎。
张奎撇了一眼床上形容枯槁的书生,眼神一动,哈哈一笑,
“那就多留几日,这儿的饭菜还不错…”
……
入夜,明月当空,凉风习习。
他们三人被安排在后院一栋精致小楼,张奎拎了壶酒翻身跃上房顶,仰躺着对月独酌。
老刘则在旁边沉默着抽着旱烟。
不同于后院的清静,前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时不时能听到阵阵大笑。
“冬儿呢?”
张奎灌了口酒问道。
老刘抽着烟呵呵一笑,
“跑去前院了,今日天鹰山庄的人来拜访,余盖山心情不错大摆筵席,冬儿也跑去看那什么公子去了。”
“少女怀春,赏心乐事…”
张奎呵呵一笑,瞥了刘老头一眼,“你怎么不去?”
他早就发现刘猫儿这老头贼精贼精,当初也是在算计自己想找个免费打手。
不过救命埋葬之恩是实在的,加之老刘江湖经验丰富,张奎也乐得有两个伴儿互相照应。
刘猫儿抽了口旱烟,
“临了临了江湖老,年轻的时候觉得这片江湖精彩,整天想着扬名立万,却奈何武艺平平。”
“不知不觉同辈死绝了,依旧是个小人物,也没了心思,就这么混着吧…”
张奎笑而不语,看着硕大的明月又灌了口酒。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