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殿之内,点着昏暗烛火,一名浑身邪气,贼眉鼠目的老头正悠然自得喝酒吃肉。
是个人?
张奎也不奇怪,这一路走来,帮妖物做事的败类不在少数,早已人妖不分。
小庙内无甚异常,就连那神像也是个慈眉善目的道人,想来也不是“河王”的模样。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却眼神微动,停了下来。
只见院内一口水井渐渐弥漫出阴雾,一捧湿漉漉的头发如活物般爬出井口,转眼之间,已有一浑身滴水,面色惨白的鬼物出现在院中。
殿内的老头只是个普通人,却丝毫不见害怕,反而一脸谄媚地跑出来,拱手笑道:“不知河王大人那边有何吩咐?”
“这些天…莫…生事…”
水鬼的声音干涩而阴冷,“城里发生什么…都…不要搭理…”
“是是,晓得,晓得。”
老头连忙点头哈腰。
一阵阴风过后,水鬼又退入井中,小院随即恢复宁静。
老头立刻变了副嘴脸,撇着嘴嘀咕道:“不敢惹就别惹,自己让人传信还说不要生事,这老妖怕又想占便宜,那老僵尸的便宜好占么,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僵尸?
张奎心有所悟,也没搭理那返回殿内的老头,而是看向了院内水井。
难道这水府入口在井中?
张奎想了想,轻飘飘落入井口。
洞幽术、隐身术、禁水术皆是一次开启就不用去管,张奎又施展了气禁术封闭全身气味,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水中潜行。
井下果然另有水道,显然是随意挖掘,崎岖幽深且有植物根茎裸露,在水中飘飘荡荡。
看方向,是通往芦苇河。
张奎缓缓前行,数米后忽然停下。
泥沙中露出一婴儿躯骸,已经被鱼虾吃得只剩骨头。
张奎眼中露出一丝煞气,深吸口气继续向前。
大约在水洞中潜行了上千米后,眼前豁然开朗,却是已经到了芦苇河底。
张奎立刻停下,眼神微凝。
只见泥沙中有数十只磨盘大的螃蟹胡乱爬行,蟹爪寒光锋利阴气四溢,亦有老蚌生出利齿不断开合,缓缓蠕动,显然都成了妖物。
而在河面之下,十几只水鬼闪烁不定,如尸体一般浮上浮下。
这河王老妖竟聚拢了这么多邪祟,各个气息血腥,显然不少祸害人。
张奎摁下杀心,左右扫视。
这些小妖不足为虑,随后再来清扫,关键是那个“河王”…
突然,他眼神一凝。
远处水草巨石之间,竟然有一门户,石质古朴斑驳,隐约雕刻着些古意盎然的花纹,旁边还立着两尊长满绿藻的恶兽石像。
竟真有水府?
张奎有些愕然,他还是第一次见妖物的居所,只是这门户一看就年代久远,估计这“河王”也是鹊巢鸠占。
没有惊动那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