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他丧心病狂,只是摊上了刘氏这么一个以叛贼起势的家族。”王守哲淡然道,“此家族家风本就唯利是图,不择手段,再加上刘胜业这个家主更是贪婪无度,对资源的掠夺欲望永无止境,走向此道是迟早之事。”
“只不过他们做得非常隐蔽,事后不留活口和船只,很能被人发现。毕竟这安江蜿蜒万里不止,内蕴风险无数,船只出事并不罕见。我家定海六叔,也是偶尔发现了对方一些蛛丝马迹后,才调查出来的。而且据后续调查,这刘永州做的恶行可不止水匪一桩,只是多半都是替家主刘胜业办事。”
“如此恶徒,死不足惜。”陈方杰恨恨道,“而且整个刘氏,已经从头到尾烂到骨子里了。守哲,愚兄将全力支持你消灭刘氏,算是替天行道了。”
“多谢陈兄。”王守哲以茶代酒敬了一杯。
“两位公子,请在此饮茶歇息一番。”‘钟落仙’笑了笑,“妾身去替天行道一番,稍后便回。”
……
在王梅的指示下,侍女将刘永州引至“听荷轩”畔的凉亭内。从王守哲两人喝茶的角度,正好可以透过薄纱窗帘,居高临下看到亭内场面。
钟落仙事先等候,仪态落落大方,倒是愈发有些贵家千金的韵味了。
刘永州走进凉亭,学着贵公子般温文尔雅地行礼道:“永州见过落仙小姐。”他眉宇间有着消散不去的悲伤和戾气。
“刘公子……”钟落仙深深一叹,“逝者已矣,还望节哀。先坐下说话吧。”
说罢,亲自煮茶招待。
“多谢落仙小姐。”第一次喝钟落仙煮的茶,刘永州受宠若惊而诚惶诚恐,“不知落仙小姐此番邀约……”
如此良辰美景,夜色撩人,落仙邀他前来,莫非是……啥时间,刘永州丧父的悲恸心情都消散了许多。
“此番邀公子前来,是与公子道别的。”钟落仙语调中,透着一丝疏离和冷漠。
“啊?”刘永州差点茶杯摔落,惊慌无措道,“落仙要走!这是为何?莫非,是永州招待不周吗?亦或者是……”他心头一紧,想起了那个嚣张霸道的公子哥。
“刘公子的招待自然是极好的,落仙先多谢你遣人送来的灵茶红娘子,茶不错。”钟落仙语调之中的疏离感越发强烈了,“待得落仙回到家族之后,便会遣人加倍奉还。”
“这这这……”刘永州一下子慌了,急忙站起来道,“落仙,是永州做错什么了吗?你可以指出来,我一定会改。”
“不,错的是落仙,而不是刘公子。”钟落仙眼眸中掠过痛苦与失望,“原本以为公子是……罢了罢了,怪只怪落仙自己太单纯了。”
刘永州登时凉意遍体,似乎想起了什么,忙分辨道:“落仙误会了,我父是被那王氏陷害的。那可恶的王定族,王守哲!我刘永州绝不放过他们。”眼神中浮现浓浓的恨意。
“刘永州,你太令我失望了。”钟落仙言辞有些激烈,仿佛意难平,“我原以为你是个可以依靠的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