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外之人,受不得管治。”陈错摇摇头,跟着话锋一转,“我等一路劳顿,还请江兄行个方便。”
“这个自然。”江溢闻言倒也干脆,“诸位远来辛苦,先在此处安歇,所需钱财都已垫付,明日我让人过来安排。”
陈错微微眯眼,拱手道:“有劳了。”
“少卿,何以这般轻易就离去了,陛下交代的事……”等离了福临楼,张举忍不住出言。
江溢却笑道:“欲速而不达。”
张举还道:“因为一个年轻道人的话就退走,总让人觉得有几分……”
“这你可就看走眼了,那个年轻道人才是这伙人的主心骨,是能真正做主的人!”江溢注意到张举脸上的疑惑,“那年长道人气度不凡,隐隐为众人之首,但在那年轻人开口后,其他人都不敢轻易插嘴,这才察觉真正的话事人另有其人。”
“那……”
“这几年投奔的僧道、异人众多,有神通高的,也有本事稀疏平常的,总要弄清楚他们的本事吧,所以我说不急。”江溢说着,意有所指,“最近的建康城可不太平,这伙人此时过来,绝非巧合。”
“但陛下那边……”
江溢就道:“陛下站的太高,就像方才那人所说,难免灯下黑,所以我等才该多多思量,为君分忧。”说着,他又问,“还有什么话要问?”
“有!”张举无奈道,“能否让我说完一句?”
“哈哈哈!”江溢笑了起来,旋即摆摆手:“我这还不是为了节约时间?你家二子才诞下来几日,赶紧回去陪着吧。”
“多谢少卿了。”
张举这才面露笑容,匆匆离去。
结果,刚到半路,就被人拦住。
拦着他的人,乃南康王府的大管事陈河,他说出了那句让张举心惊肉跳的话——
“典客令,总算找到你了,快快随我来,老夫人有要事找你!”
另一边,陈错一行人在福临楼安顿下来。
陈错独居一屋,这时站在屋中,朝着皇宫方向看过去,入目的却是重重佛光压着紫气,不断地往里面渗透。
“佛门……”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响起。
却是苏定过来拜访,就找到陈错,道:“聂君啊,方才那些话有些孟浪了,须知佛门在陈国势大,你刚才那些话传出去……”
陈错瞥了他一眼,道:“怎的,圣门畏惧佛门?”
苏定却道:“自然是不惧的,只是眼前大事在即,总要避免节外生枝!”
说着说着,他压低了声音:“你之前都在北方潜修,不知道这南国的局势,眼下佛门南宗已是近乎渗透了陈国朝廷上下,甚至好些个皇亲国戚、勋贵诸侯,都已拜了沙门法师为师……”
“连陈国的朝廷都能发现我等入城,你当佛门看不到?他们若真要找麻烦,哪里还需要这般麻烦?”陈错摇摇头,“我这般说出来,如果佛门真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