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该如何去做?可要先探明清楚,城中都来了什么人?”
“哪里还需要探明?已经慢了一步了,不能再耽搁时间了。”黄准摇了摇头,“更何况,来的会是什么人,咱们心里都有数,也无需刻意去问询,同样,咱们也不用遮掩自身,只管去做。”
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黄准的眉头越皱越紧。
“如今看来,主君所言不仅没有半点虚假,怕是还低估了那位陈先生!咱们想要说服他,不付出些许代价,怕是难了。”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等两人进了城中,就不断有诸多消息传入耳中,这个说赵主愿以一城之主的位置招揽陈先生,那个说赵将李牧在拜访过陈氏后如何敬佩,直言招揽之事,更有什么魏国龙阳君千金请陈氏出山、秦相吕不韦前后三次遣人来邀请、齐国田氏愿以入祠为条件邀请之类的传言。
这一桩桩、一件件,直听得黄家叔侄两人眼花缭乱。
待得一波消息过后,黄羊已有几分放弃,苦笑道:“这又是拿城池来换,又是千金想请,还有秦相几次相邀的,咱们带来的些许财帛,怕是根本入不了人家的眼。”
“那也未必。”黄准却摇了摇头,“我看啊,咱们也许有机会能招揽此人,若是不能,其他家也未必能成。”
“叔父此话怎讲?”
黄准就道:“这么多条件、这么多方势力都出手了,那人若是动心,早就被人邀请离开了,你我哪里还能等到?”
“有道理,动心了,早就走了,现在留下来,莫非是待价而沽,想要等几国皆来,再择优而入仕?”黄羊说到这里,露出几分惊容,“此人的野心怕是不小。”
黄准却道:“这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是此人所求的,并非金银珠宝、权势利禄。”
黄羊奇道:“不是这些,还能是什么?”
黄准意味深长的道:“你莫要忘了,按着主君之言,此人最早是以宣讲一套兴衰之说而扬名的。”
“他想要宣扬学说?”黄羊脸色微变,“这一家之学说,往往能影响一方人心,乃至改变国运,就算此人本事再大,怕是那些大国也不会轻易答应。”
“不错,各家学说虽然声势不小,在民间、士林中都有不小的影响力,但放到朝堂上,依旧是合则用,不合则去,哪里能轻易许下学说之位?”黄准点点头,“所以,咱们此次到来,第一步就是要探查清楚他的目的!如果他真是这个主意,就要与他分说厉害,劝他打消主意,然后再给予一些优待,比如允他建立学宫,看能否将人招揽。”
“还是叔父想的周到。”
叔侄二人打定了主意,这才前往拜访,但半日之后,却又叹息着从陈庄离开。
“这般执着于传播所谓兴衰学说,怕是哪家都不会轻易许他。”
回去的路上,黄准与侄子道:“说到底,他拿出来的那些虽然珍贵,但若是派出细作慢慢打探,都能一一获得,相比之下,用一国之力推行学说,阻力却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