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机拉升至四千五百米高度。
这时,机枪手和投弹手都感觉嘴巴和鼻子上,似乎被蒙上了一层半透风的玻璃胶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水底憋了半分钟,浮出水面后用力吸气。
两名机组人员赶紧使用氧气袋,投弹手贪婪地呼吸几口后,问道:“长官!我帮你把氧气罩带上?”
周至寒摇摇头,他嘴唇微白,但仍可以坚持:“暂时不用,需要的时候我会叫你。”
投弹手没有说话,直接伸出大拇指。
飞机刚进入一团大雾,突然一股乱流涌来,轰炸机在气流中上下颠簸,左右摇晃,机身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谁都能感觉到有一种狂怒的力量在撕扯着这架轰炸机,想要把它拉入无尽的深渊。
周至寒眉心出汗,他左手节流阀,右手操纵杆,两只脚放在左右舵上,使出浑身解数,努力控制住被气流和横风影响的战机。
昆仑山上空的横风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不知从何处而来,阴恻恻的未知错乱气流。
两名机组人员拼命地抱住自己的座椅作为慰籍,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外面的黑暗,心中恐惧无限,二人默念着把各路神仙都请了无数遍。
周至寒一次在大雾中飞越昆仑山脉,幸亏有系统导航,让他避开延绵巍峨,如刀锋般能让轰炸机粉身碎骨的昆仑山峰,即便如此,越来越猛的诡异横风和神秘莫测突然出现的杂乱气流,让他暗暗心惊,后背湿光了也不知道。
此时,周至寒有点后悔了,不该凭着一腔热血强行起飞,翻越昆仑山脉,去轰炸钦州湾里的鬼子航母。
突然,轰炸机猛地颤抖,腹部传来阵响,像是被块巨石疙了一下,机舱内仪表盘上的灯光忽然集体变暗,闪烁,一瞬间飞机的飞行姿态被改变。
“撞山尖了……妈啊……”
机枪手惊恐万分地大叫,他以为死定了。
“啊……”
投弹手直接闭上眼睛,五官因为惊恐而变形,他下意识的双手抱头,双肘护胸,大声尖叫。
千钧一发之际,周至寒稳住操纵杆,在飞机失速尾旋之前节流阀推到底增速向前,猛蹬舵,轰炸机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空中小漂移,把这股强大的气流消弥。
他知道飞机并不是撞到山尖上,而是从山谷底部直冲上来的一股气流,重重托在飞机腹部,造成碰撞的错觉。
轰炸机的这一个空中漂移,让机枪手和投弹员认为飞机已经失控,一起发出绝望的大叫。
周至寒被两人的绝望大叫吵得心慌:“别嚎了,阎王爷暂时不收人,咱们都死不了。”
“啊……”
二人止住惊恐大叫,睁开眼睛,见仪表盘上的灯光又恢复了稳定,周至寒稳握操纵杆,飞机虽然颠簸但并没有失速坠毁。
“刚才是一股气流撞到了飞机底部,让人感觉是撞到了山尖上。”周至寒这时才感觉后背被冷汗湿透,冷飕飕地粘着皮肤难受,他转脸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