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路上,还是很茫然。
怎么回事,他还没来得及说昨晚浮玉山上发生的事,为何聂衍就让他回不周山守阵?
虽说那阵法很要紧,也只有他能守得住阵眼,但也可以找别的族人去的啊,他离开,他身边岂不是少了人相助?
更重要的是,守阵的地方真的很冷,他又不是有皮毛的妖怪,真的不会冻死他吗?
聂衍冷漠地看着地图上不周山的方向,掐指算了算天气,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施咒让不周山更冷些的念头。
“您高抬贵手。”上清司的邱长老送了一些符纸来,顺带笑着给黎诸怀求了个情,“那孩子满心都是大业,又未曾通儿女私情,也没有别的坏心思。”
聂衍翻找着符纸,淡淡地应了一声,总算打消了念头。
“您想要什么样的符?”看他翻找了半天,邱长老忍不住问了一句。
聂衍抿唇,沉默半晌才道:“让人不哭的符。”
邱长老愕然,眼珠子一转反应了过来,有些哭笑不得:“侯爷,这世间最难以妖力控制的便是人情,凡人的喜怒哀乐,都非符咒所能及。”
“可她哭得我心烦。”他面色不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往常也不是没有见过旁人哭,可她哭得不一样,活像是哭了岩浆出来在他心口烧。
邱长老捻着胡子乐不可支:“这世上竟能有让侯爷束手无策之事。”
聂衍抿唇。
瞧着他又要恼了,邱长老连忙道:“情之一事,当年远古圣人也未曾赢得,又何况您呢,真要不想听人哭,将人敲昏也可,迷晕也可,有的是法子,可若这些都不想用,那侯爷不妨想想,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哄人开心,叫人不哭。”
哄人开心的东西……
聂衍眼眸一亮。
坤仪累得很,回来一觉睡到了申时一刻,醒来只觉得脸上紧绷,头也昏沉。
“殿下。”兰苕服侍她起身,看着她身上的痕迹,有些心疼,“奴婢准备好了热水。”
脸上微微发热,坤仪抿唇:“你别多想,总该是有这一遭的。”
比起先前让自己的夫婿死于非命,坤仪觉得现在已经很好了,虽然这人真是半点也不懂怜香惜玉,但如此一来,他更不会轻易舍弃她的性命。
脑海里浮现出一些零碎的片段,她伸手捂了捂脸。
鱼白从浴池的房间过来,神色有些古怪:“殿下,那边准备好了。”
瞧见她的神色,兰苕纳闷:“怎么了?”
“侯爷让人放了些东西过来,说是,说是给殿下把玩。”她喃喃。
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兰苕道:“我当是天塌了,你跟着殿下也有些时日了,怎的眼皮子还这么浅,明珠台少了宝贝给你瞧了?”
“不是……”鱼白低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坤仪起身,披着一头长发,揉了揉自己的肩:“过去看看吧,兴许当真是好东西。”
鱼白飞快地替她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