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但聂衍就是听懂了。
马在官道上疾驰,风从两人身侧呼啸而过,他紧了紧后槽牙,沉声对她道:“都说了何氏是我幻术所化。”
“哦。”坤仪歪着脑袋看着旁边飞逝而过的街景,“那我当时撕心裂肺似的难过,你能用幻术消掉吗?”
“……”
心口微微一窒,聂衍勒了马。
住处到了,小厮已经殷勤地上前来接缰绳,可他坐着没动,兀自将身前这人揽紧。
他该说点什么的,但他说不出口。
坤仪倒是很自在,完全没有要与他一起沉浸在这复杂的情绪里的意思,她拨开他的手就跳下了马,潇洒地朝他摆手:“过去的就过去了,今日多谢伯爷捎带一程。”
她的背影飒爽极了,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
秋风烈烈,吹得她盔甲下的袍摆像极了银杏树叶的边缘。
聂衍沉默地看着她进门,直到她身影消失在回音壁之后,才跟着下了马。
“夜半。”他问迎上来的人,“你做错事的话,会怎么做来让人原谅?”
又问他?夜半嘴角直抽,想了想,倒还是诚恳地答:“先道歉。”
“道歉。”聂衍觉得自己听见了什么笑话,“你让我跟一个凡人低头认伏?”
这对龙族是奇耻大辱。
夜半无奈地摆手:“他们凡间就是这样的,做错事先道歉再赔礼,尤其是姑娘家,主子若想与殿下冰释前嫌,这是最好的做法了。”
对聂衍来说也是最难的做法。
夜半跟着聂衍太久了,他自然知道有些事主子绝对不会愿意,所以也就是说说而已。难得看他有这么头疼的时候,不多说两句就白瞎了平时受的他和兰苕的夹击了。
于是,夜半情绪一转,声情并茂地道:“主子,若是您重伤在床,殿下不闻不问,甚至没过两日就带回来一个男人,说要纳他做面首,但自己不方便出面,让您去接进府里,您会不会生气?”
聂衍想了一下这个场景。
他觉得他不会生气,只会当即从床上爬起来砍了她带的男人。
“她当时可以拒绝。”他低声道。
夜半觉得好笑:“怎么拒绝?当时殿下正为盛庆帝的事伤心,朝中内外没一个偏帮她的,她能倚仗的只有您一人,您这样说了,她自然无法拒绝。”
聂衍慌了一瞬。
他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垂了黑眸:“她若是拒绝,我不会怪她。”
“殿下可不知您当时怎么想的。”夜半耸肩,“她曾是将您当成靠山的,但等她靠过来的时候,这山在背后捅了她一刀子,所以您瞧,后来殿下再也没把希望全寄托在您身上。”
“……”
“哦对了,当时殿下还受着朝中大臣和民间百姓里外一起的攻击,钱书华一走,她连个能哭诉的人都没有。”
“一开始属下还不太明白,殿下与杜大小姐分明是互相看不顺眼,以殿下的脾气,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