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下符纸掏出了一辆马车,带着多余加快往兰苕家里赶。
兰苕几年前嫁了个书生,那书生争气,加上运势极好,如今官拜三品,兰苕也就成了吴夫人,锦衣玉食,还生了一儿一女。
听见自家殿下要下凡的消息,她一早就准备好了宅子和奴仆,远远见着马车,便万分欣喜地迎了上去。
她身边的丫鬟伺候她好几年了,一直觉得这位夫人冷淡又矜贵,不管谁家官眷来奉承,都鲜少见着她笑。
然而今日,不知哪里来了个长得天仙似的妇人,竟让夫人在马车前头跪了下来。
“姨姨快起。”多余跳下马车就去扶她,“你还怀着小宝宝,不能跪。”
兰苕大惊,一时也不知该先惊叹这孩子竟生得这般乖巧机灵,还是该惊叹自己怎么又怀上了,大夫都没说过,这孩子竟然看出来了。
“进去说。”坤仪见她要哭,连忙将她拉着往里走,“你现在好歹是官眷,哪能在那么多下人跟前失仪,快快快,咱们先进去吃菓子。”
都这么多年了,主子还是最爱她这点手艺,兰苕破涕为笑,边走边问:“天上竟是亏着您了?”
“倒也没有,只是修炼久了凡俗之物不常入肚腹,就好你这一口。”
进屋关上门,坤仪松了口气,拉着她看了看。
面色红润,想来这几年是没受什么委屈,但是多余也没说错,她又怀了一个女孩儿,正在她肚子里缓缓生长。
“你夫君还有好前程在后头,你且安心过日子吧。”她笑着拍了拍兰苕的手。
兰苕却听得拢了眉,连连摇头:“听人说神仙必须普度众生,不能有偏私,我如今日子已是富足,殿下大可不必还为我担心,万一影响了神格……”
坤仪挑眉:“一句话的事儿,要什么神格。”
兰苕一顿,后知后觉地想起,当今圣上还欠着殿下的情。
这么多年来大宋一直风调雨顺,给了皇三子不少的时机坐稳这白来的帝位,他确实是欠着坤仪的,只是他本性就不善良,原也是想过坐稳之后翻脸不认人,清除辅国公主在朝中的余孽。
但不曾想,坤仪不是仙逝,是飞升,他但凡起一点歹心,都会被坤仪用神识叫去明珠台,鞭策一顿。
鞭策是字面意义上的鞭策,鞭子是带刺的鞭子。
于是这几年,不管是杜相还是他们几家供奉着坤仪神像的人,仕途都还算顺畅。杜相在一年前告老还乡,帝王还赏赐了一大堆东西,让他衣锦而归。
兰苕端来了菓子,多余矜持地谢过她,开始细嚼慢咽,坤仪原是想休息休息就去街上逛的,谁料外头的天突然就暗了下来。
“要下雨了。”兰苕嘀咕了一声。
坤仪瞧着窗外,微微皱眉。
这么大片大片的乌云,天上该不是出什么事了?
“娘亲,爹爹出门的时候留了话给您,让我转达。”多余突然开了口,奶声奶气又一本正经地道,“他说他要闭关几日,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