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边缘,一处山脚道观。
“快搬,快搬!”
五短身材的五旬道人,手指抹着八字胡,双手背在身后,正仰头看天,估算明日的天气。
在他的指挥下,道观中仅有的七八个道士,忙得团团转。
他们将墙上的图画卷起,供奉的神像撞入木箱,填充稻草压实,然后将灯盏、餐具等杂物,一股脑撞入竹笼内。
这件不大不小的道官,正蚂蚁搬家般,将大小杂物打包。
“昂昂昂!”
道官门口,两头健壮的叫驴,正一口干草、一口长嘶,不亦乐乎。
“师父,咱们只是外出一趟,何必带这么多东西?”
一个中年道士,生的黝黑粗壮,山里汉子的长相。
“就是,又不是不回来?”
一个十岁的孩童道士,背着比人还高的布包,满脸不情愿。
五旬道士呵斥道,“胡说,这次外出,咱们就不回来了!”
“怎么可能,那两位师叔,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道观里的弟子们,还记得数月前,曾经后一老一少两位道士,从北方去蜀中,路过道观时,停留了几日。
“麻教妄图立教,必须加以铲除,师兄责无旁贷!”
“我辈道人,决不允许邪麻猖獗,坏我大道!”
弟子们曾偷听,知道师父答应邀请,要离开道观,前去斩杀名为‘麻教’的邪教。
在他们想来,这次外出,就是出门一趟,然后回来继续修行。
但是,师父竟搬家一般,将道观中的东西,统统打包收好。
“傻孩子,咱们这家道观,已经开不下去了!”
五旬道士摇摇头,“西南之地,已经成了大火炉,咱们情景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
他可是清楚知道,西南之地,最近变得风起云涌。
蜀中剑修打破誓言,开始陆续出蜀,已经有不少剑修在西南各地挑选弟子,传承剑术,培养剑修势力。
与此同时,西南地区早已覆灭的巫师,开始死灰复燃,而且自发成立一个名为‘米教’的势力。
说实在,五旬道士认为,这米教的危害,一点不比麻教小,但道家对此另有想法。
米教地处西南边陲,影响较小,而且正堵在蜀地之外,可以作为抗衡剑修的势力进行扶持。
所以,道家内部的应对,就是不管米教,任其自由发展,找准机会暗中挑拨,好让米教和剑修相互征战。
是的,新生的米教,已经被道家制定,作为制衡剑修的一颗重要棋子。
五旬修士,并非没有跟脚的小流派,相反,他出身北方道宗大派,至高奋勇来到西南传道。
但如今,西南之地,已经再无半点机会。
所以,他起了急流勇退的心思。
“快搬,日落前咱们启程!”
五旬道士话音刚落,弟子们越发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