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君说得不错。”姝夫人但笑,“守岁夜是要围炉共度的,走吧。”
雪势愈大,视野之内屋顶上盆花皆被白茫茫覆盖。
怎会有月光呢,这样的夜。阮墨兮看一眼再一眼,抬脚跟上进了屋。
玫瑰们的主人都挤在一间。
除岁夜家人共守是整个青川规矩,各国风俗不同,唯此统一。皇室人多,自然以小家为家,去岁顾星朗就是在折雪殿和阮雪音过的。
今年不行。地方太小,落单的太多,除他们俩和阮佋一家,谁都只能独回房中,太丧气,全不应庭中灯火照岁气氛。
你一言我一语搭茬,最后众人都去了正北那间大屋。说是大屋,也就比普通房间多出一面露台,该因冬寒,被油纸厚糊了,冷风吹不进,油纸上桃花朵朵甚盎然,临窗如临三月春。
三月春下,四人围方桌,淳风声最大,正责怪谁挡了她财路。
顾星朗全不知她何时学的骨牌,黑脸蹙眉,又因心气不顺没功夫礼让,已经连赢十二局,手旁筹码堆得高高。
“你是竞庭歌啊,一局都赢不了说出去要被笑掉大牙的!”顾淳风气急败坏。
竞庭歌也气急败坏。她今日刚学,确实手生,但蓬溪山传统向来是一学就会一会就通,这种小把戏,怎就难得她练了十二局都不曾赢?
“我赢不了,你急什么。”嘴上却不认输。
“你要能赢好歹平一平我哥的气势啊。打牌最怕势壮,他这种赢法没人拦截,到天亮都不可能输了!我们的钱全得给他,还不够!”
小赌确实怡情,顾星朗看着面前战果,心内舒服了些,便听淳风继续道:
“你要不行赶紧下。”又扬声,“嫂嫂!”
阮雪音和纪晚苓都不会骨牌,在室内各靠暖炉一侧翻书。书是纪晚苓从霁都带来的,诗词歌赋女训女诫居多,阮雪音翻得昏昏欲睡,闻声很提了一把精神。
她起身过去,得了淳风推牌之邀;竞庭歌也想换脑子再战,巴巴看她:
“要不你来?”
阮雪音难得见她委顿,“很难么?”
“倒也,”那神情相当为难,“总之讲运气,虽然算也很重要。你试试就知道了。”
竞庭歌正在顾星朗对面,一起一坐换成了阮雪音。两人自大风堡争执之后虽不至于冷战,到底别扭,四目刚对上,旋即都移开。淳风推牌正上头,哪里会注意,仔仔细细将规则说了,四人重新操练起来。
到第三局,竞庭歌眼睁睁看着阮雪音推得也不怎么样,但顾星朗输了。
淳风与慕容峋扬眉吐气,声言要战至天明。顾星朗起身离席。
“哪有这样的!赢了这么多刚输一局就想跑?”顾淳风自不肯依,“是吧蔚君陛下?”
慕容峋待要附和。
“赢的筹码我不要了。你们自便。”顾星朗转身迈步出了门。
风雪于他开门一瞬灌进来。
连外袍都没披,这般自暖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