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她是极有兴趣的,然相伴近两个月,与此相关的对话都被文绮以“家事”二字挡在了半路。
得来全不费功夫。
至主街尽头连穿过三条巷,一路往东南,便上了前往文绮家的小路。阳春三月桃花开,蓬蓬明粉缀在乡野间。偶现断壁残垣一截,是两百多年前故国旧筑,据说曾为烽火台,掩映桃粉中尤显得古朴明媚。
故国自然就是许国。一想到颜衣本姓韩,竞庭歌就觉别扭。那所谓的身世至今在她看来可疑,尽管连老师都做了十分肯定。
有什么理由撒谎给她和阮雪音造难题呢?
“大姐嘴上说不熟,行动起来轻车熟路。”
竞庭歌保持着粗鄙姿态,“总共这么大点儿地方,没走过还不知道周边几条路么?东南方向只能这么走。”
上官宴回身看她,桃花眼晶晶亮,“大姐讲话让我想起一个朋友。”
竞庭歌心一跳,“人有相似。”
“的确。那姑娘生得极美,却不似大姐心善,这种没酬劳的忙,她是万不会帮的。”
竞庭歌颇受用,“有个性。我喜欢。”
上官宴似笑非笑再看她,“所以我说大姐遣词造句同她像,语气也像,英雄相惜。”
多话了。竞庭歌闭嘴。接下来要改讲话方式,学谁比较好呢?
顾淳风吧,不至转变太大。
文绮的院子已在视野内。
孤零零一隅,是乡野间常见风貌。门前道旁便是一片麦田,春日绿油油,极目而望接天的碧,正自北国新风里沙沙摇曳。
“差不多十里了。你到了没?”顾淳风的语气,她乘兴发挥。
上官宴眺前方小门小院中花冠比屋瓦高的那棵梨树,正午日光下堆雪泛金,“应该吧。”
自不能跟着去,她打算待他进屋再折返墙角听。
“妾身回家了,公子慢走。”
“大姐稍等。”
竞庭歌停步挑眉。
“在下许多年没进过麦田听麦浪,大姐是本地人,可否再引一回路?”
麦田有什么可引路的?
竞庭歌来了此处就没出过门,今日是第一回;文绮倒经常下地劳作,这片田正是她的。
“在下小时候曾随父亲入麦田听麦浪。然后大路朝天,此去经年。”
这话对任何路人而言都是呓语,听不大懂的。
偏竞庭歌字字懂。
她看了看春绿如海,“走吧。”
两人沿小路再往前数步,踏过院中飘出的洁白花瓣,至麦田边缘正要下脚,上官宴忽道:
“我随父亲入麦田那次,他同我玩儿了个游戏。那是我平生所学第一道圣人箴言。”
竞庭歌蹙眉,谁要玩儿一个藏着圣人箴言的游戏。
“很简单。试试?”
放在从前竞庭歌不会答应,但近来——
反正没什么事。她一点头。
“我们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