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巴不得李玉凤和红枣亲近,当下叹息道:“可不就是这样!”
“如此,大嫂子、大姐,”郭氏冲陆氏、李桃花说道:“咱们倒是让她们私下里说些体己话才好!”
“是啊,大嫂子、大姐,”钱氏也帮腔道:“难得这样的机会。咱们倒是全了她们的姐妹情才好!”
陆氏听了也愿意——红枣不在,她就不用再费尽心思地说喜庆话了。
刚她几乎把这辈子所知道的好话都翻来覆去地嚼成渣了。
不过陆氏不出声,她目光转向了斜对面的李桃花。
李桃花不知红枣和李玉凤、李金凤私底下如何——反正她自己挺厌烦她妹李杏花的,故而便不肯替红枣做主,自顾端起茶杯做出喝茶的样子。
红枣自己想了想,觉得与其在堂屋听族里一群女人尬吹,还不如跟两个无知少女共处——李玉凤,李金凤虽然毛病也不少,但好歹不会恭维得她五脏六腑的难受。
“奶奶,孃孃,大伯母,……,”红枣把屋里人都招呼了一遍后方才说道:“那我请玉凤姐姐和金凤妹妹去我屋里坐坐,这里你们自便啊!”
红枣把李玉凤、李金凤请进屋里炕上坐了,四丫送上茶来。
“红枣,”李玉凤不过喝了一口茶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知道什么叫‘律吕调阳’吗?”
红枣……
“律吕调阳”,红枣皱了眉,心说这可不好解释。
“律吕”是古代的调音器,是那种知道的一说就懂,不知道的很难想象明白的生僻知识——故而先前她爹给她讲这句话时只简单地说了闰年的事儿,她便也没有较真,含糊放过了。
李玉凤见红枣迟迟不说话,心中得意——这句话她爹都讲不清楚,她也是听了她在城里念书的大哥李贵雨讲方才知道这律吕是乐师们用的律管和吕管。
红枣可没有兄长给她讲《千字文》,李玉凤心想:她一准地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心念转过,李玉凤脸上却装出失望的样子的道:“红枣妹妹,你也不知道吗?”
红枣不疑有他,点头道:“我只知道这句话是跟上面的那句‘闰余成岁’连在一起,大略是个定闰年闰月的法子。其他却是不知道了!”
哼,李玉凤心中冷笑:就知道她不知道。现红枣能说到谢家这门好亲,不过就是仗着早认字的缘故,但细论起学问,也不过就是如此!
一旁的李金凤却忽地插话道:“玉凤姐姐,红枣姐姐,这句话我知道。我哥哥给我讲了‘律吕’是弹琴时”调音用的管子样的物什。他在城里私塾上六艺课时老师给他瞧过!”
金凤知道!李玉凤心里的得意消了,然后方才想起金凤的哥哥李贵富现也在城里念书。
一时没察,李玉凤心里那个气啊,竟然让金凤给教育了!
红枣一听倒来了兴趣——她正想知道城里的事呢!
“金凤,”红枣好奇问道:“你哥哥经常跟你说私塾里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