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
谢福赶紧道:“老爷,小人这就去轿子行瞧瞧。看能不能先租一顶来救急!”
自家没有就只能往外寻了。
听说要租一个别人用过的轿子来坐,谢子安颇为嫌弃,但知道事发突然,只得委屈道:“那你快去,然后把那轿子好好洗洗!”
谢福自是答应。
想着他爹明儿出门,必是去国子监观他的释褐礼,谢尚跟着问道:“爹,那我明儿去国子监是要坐轿还是坐车?”
谢子安细想了一回方道:“论理进士即便不授官也可坐四人轿。”
“但咱们现不是刚被弹劾吗?依我说你倒是低调点坐车去的好。”
“我给你打的新轿子你且等授官后再坐不迟!”
既准备继续做官,谢子安复了一贯的小心谨慎不算,还要求儿子谨慎低调。
“哎!”谢尚笑应道:“爹,那我搁信里再提一句轿子的事,让您衣锦还乡的时候有八抬大轿坐!”
畅想了一下他爹穿蟒服坐八抬大轿祭祖,而他娘夫贵妻荣,一样蟒袍加身坐八抬大轿的场景,谢尚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方饭桌上放的凤冠霞帔,深深地艳羡了。
留意到儿子的眼神,谢子安拍拍儿子的肩膀笑道:“你好好做官,过几年给你媳妇也挣个诰命!”
显然这是迟早的事!
谢尚有些不好意思道:“爹,您看我这回中了状元,得入翰林,是不是冬天就能反穿貂褂了?”
“噗——”谢子安忍俊不禁笑出了声:“你还记着呢?”
谢尚笑:“爹,这是我少年时的志向,如何能忘?”
“爹,您的貂皮都是哪里收的,您告诉我,我今年秋冬也收些好的!”
……
莫非卧在房梁上听得直叹气,心说陛下给了你们这么大的恩典,你父子不说肝脑涂地感激涕零,好歹说两句皇恩浩荡上仰天恩这类的话啊,老是跟妇人一样只说些蟒袍貂褂,轿子车马的小事干啥?
你们还记得你们翰林状元的身份吗?
简直是人心不古!
所以他今儿这报告要怎么写?
俗话说“吃人嘴短”,莫非自觉吃了谢家不少好东西,职务之内很愿意搁密报里给谢子安父子美化美化,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谢子安谢尚父子一句不提皇恩,他想润色都没办法——他总不能因此欺君吧?
真是愁死他了!
是夜莫非如常跑去给骆炳送报告,结果没想骆炳接了报告后随手便搁烛火上点燃丢火盆里烧了。
绞尽脑汁搁报告里发挥了两句皇恩浩荡的莫非……
“莫非,”陆炳看着燃烧的火盆告诉道:“你的任务结束了!”
莫非闻声一愣——陛下终于不取谢子安入阁了?
这真是太好了!
他再不用给那个得闲宁可在家数糖,也不想着如何报效陛下的谢子安写报告了!
虽然早知文官多奇葩,但奇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