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能久坐。
画时间长了,郝氏必又来提醒,只能一点一点地描……
傍晚日头转西的时候,小丫头们重新卷起回廊里的竹帘,而小厮们担来一桶桶的荷塘水泼散洒在院里晒得滚烫的青石板和青砖地上降温——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为免花园池水变质,加上京师缺水,红枣定了家里浇地浇花只能用三重蓄水最下游的荷塘水的规矩。
再有泉,能节约还是要节约。
地下水资源是有限的。比如前世许多历史名泉都干涸了。
房前的两棵石榴树以及院里廊下一应的茉莉米兰之类的盆栽现却不能趁手把水浇了——土、盆都还滚烫,现浇水跟浇开水无异,得等入夜盆土冷透了才能浇……
谢尚下衙的时候院里的地都是还是湿的。不过红枣去二门一向走回廊倒是不会湿脚。
谢尚下轿看到红枣立走上前来扶住,笑道:“咱们进屋去!”
既然拦不住红枣来接,谢尚干脆地就不拦了,只竭力减少待在室外的时间。
回屋现搀扶红枣在炕桌前坐下,谢尚在丫头的服侍下换衣洗手,然后方挨着红枣坐下,手放在红枣肚子上问道:“现在动吗?”
红枣眼看着谢尚搁在己身上的手笑道:“还没有,你多说两句就有反应了!”
不知道是不是父子天性的缘故,红枣发现只要谢尚在她身边,特别是说话时,小家伙会明显活跃——他可以跟滑滑梯似的从她肚子的右边滑动到左边,挨着谢尚的方向。
有时红枣甚至能脑补出一个小脑袋贴在她肚皮上倾听的情景画面。
“我说什么呢?”不会讲童话故事的谢尚想了想道:“那我接着昨儿继续背《论语》吧!”
就着红枣的手喝了两口茶润了润嗓子,谢尚背诵道:“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
背完一段,谢尚有意地停下来,然后便看到红枣肚子鼓出一块,立小心地摸了摸,低声笑道:“你且让你老子我喝口水哉!”
红枣把茶杯端到谢尚嘴边……
晚饭后,谢尚会摇着折扇携手同样摇着团扇的红枣迎着晚霞去花园散步看晚霞里的荷塘,喂流霞一样的锦鲤……
这天早晌晓乐来跟红枣请示道:“太太,庄子里的玉米熟了,小人想在收了玉米后接种赤豆,因为赤豆要爬藤,小人想着这玉米杆子就不收了,留着给赤豆攀爬。”
连种抢收太过辛苦,晓乐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来找红枣商议。
红枣闻言想起了前世某年去某农场吃螃蟹的时候听服务员介绍说过一桌子有机菜都是天然无公害,没打过农药——灭虫都是通过什么套种间种的法子来的,好像说玉米地都是和大蒜同种,是大蒜吧?来防虫。
据说虫子不喜欢大蒜的气味。
这同时种的,红枣努力回忆:同时熟的,好像就叫间种,栽种和收割错开不同的,就叫套种。
她确定玉米能间种大蒜,但能不能套种赤豆?转念一想,红枣决定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