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去了信国公府不觉叹了口气:封爵固然是好,但常言道秀才遇见兵有礼说不清,谢尚一个状元往后却要经常跟功勋们应酬,真心不容易。
而她能帮谢尚的,红枣想了想,叫了树林来吩咐:“安排人铺陈东西院子和先前伯爷在东四六条胡同的院子,预备伯爷、大伯爷和老伯爷进京!”
谢尚封了世子,她都要进宫谢恩,她公公、大老爷、老太爷都封了伯,接了旨意后进京谢恩是大概率的事。
她得做好万全预备!
“铸一千两百个金锭、六千个银锭预备着,”红枣接着吩咐:“新铜制钱也多换些,别年下赏人不够使。”
那就尴尬了!
倒不如多铸些,横竖金银耐存放,今年使不完,明年一样能用。
“再就是柴米油盐,”红枣又吩咐金菊:“年前年后的宴请先放着等老爷回来再议,只伯爷,老伯爷他们来后的用度你要尽快估量个数来,告诉树林晓乐预备!”
民以食为天,长辈们大老远的来了,热炕热饭是最起码的!
而正月里不兴动刀虽说是个迷信,但照顾到谢尚和她公婆的土著三观,红枣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挑战。
又不是没法克服!
“给女人的尺头也要预备,”红枣和彩画道:“你把家里的尺头都搬出来,三六九等的分好,有差的也趁现在能裁的裁,该剪的剪,也别等年后。”
不能开剪。
“显真,”红枣叫小厮:“你给张乙、陆虎写两封信,叫他们做好沿途预备。再拿了今天收的礼单来。把请客的名单拟个初稿出来拿给显荣。”
和功勋们打交道完全是件新差事,显荣跟着谢尚忙进忙出,要留意学习的事必是不少,如此能叫显真他们替的就加他们替……
天黑透了谢尚方才带着一身酒气家来。红枣提鼻嗅到,不免吃惊:“这是喝了多少?”
竟然这么大的味儿!
别是掉酒缸里了吧!
谢丰也嫌弃地从炕上爬站起来的冲红枣伸出了手,表示不要跟这个怪味待在一处——太难闻了!
谢尚摆手笑道:“别担心,都是我故意撒在身上的。”
抱着儿子的红枣浑然不解:“什么意思?”
谢尚苦笑道:“信国公留我吃饭,结果酒席上盛酒用的碗比咱们家饭碗还大,还得一口干!”
“我除了舍命陪君子,往自己袍子上倒还能咋样?”
出门做客不比在自己家,能叫显荣帮着作弊。
红枣……
进京以来谢尚交往的都是文人雅士,喝酒都是小杯,以致红枣完全忘了前世北方人喝酒的厉害!
红枣没想无上荣光的封爵还有这么个要应酬功勋们喝酒的副作用,不觉叹了口气,心道果然事有两面,古人诚不我欺也。
红枣叫丫头给谢尚冲蜂蜜柚子茶,又叫人传水摆浴桶准备谢尚洗浴。
一时柚子茶送来,谢丰看到香甜的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