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
村民在他家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却有不少小孩扒拉着他家的大铁门迟迟不肯离去,嘴里还哗啦啦地流着口水。香味儿还在弥漫,四邻都开始躁动,呼唤自家小孩回家吃饭的声音此起彼伏,还一再强调家里也煮了腊肉。
小孩们这才陆陆续续地跑了,脚步急切得很。这香味连大人闻了都受不住,更何况没有自制力的孩子。
林淡把一个空心小圆桌摆放在院子里,又把炉子墩在圆桌中间,架上锅子,摆上两碗白饭和一篮子青菜,把林栓柱推出来吃晚饭。林栓柱舀了一勺红艳浓稠的酸汤,拌着米饭飞快刨了两口,忍不住叹息道:“还是家里的东西好吃!”
“爷你多吃点。”林淡把几块腊肉夹进他碗里。
祖孙俩习惯了在院子里摆饭,那口锅就敞开在空气中,不断散发着奇香。这可苦了住在隔壁的三位城市少年和摄制组的工作人员。
“曹沐晨,我怎么觉得我们吃到了假的腊肉?”小胖子轻轻碰了碰阴柔少年的胳膊。
原本吃得很香的阴柔少年此时已经食不下咽了,夹着一块肥肥的腊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焦晓娥的厨艺简直太粗糙了,直接把腊肉扔进水里洗一洗、切一切,放入蒸笼蒸十五分钟就完事了,竟是没有半点调味的工序。
腊肉本身就是味道很重的食材,这样处理原本没什么错,但好巧不巧,隔壁就住着一个调味高手,竟把一道腊肉火锅做出了百般滋味儿,叫三名口味本就刁钻的少年怎么将就得下去。
康少杰把碗里的腊肉赶回盘子里,直接端着白饭走出了周家的大门,蹲在林家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他与林淡打过照面,又善于察言观色,如何看不出这是一个表面冷酷实则心肠再柔软不过的小姑娘,把自己整得狼狈一点,她肯定会伸援手。
这样一想,康少杰就敲了敲碗,试图吸引林淡的注意力,然后用筷子夹着白米粒,一粒一粒往嘴里送,满脸都是愁苦之色。阴柔少年和小胖子躲在一旁偷看,意识到他想干什么,顿时眼睛一亮,也把腊肉赶回盘子,端着白米饭蹲在了林家门口。
三位少年排排蹲着,吃一口白米饭就看林淡一眼,满脸都写着饥饿、无助又可怜。
林栓柱早就注意到他们了,疑惑道:“淡啊,他们是谁?”
“他们就是在焦晓娥家拍电视的城里人。爷你吃吧,别管他们。”林淡语气平静地说道。
“哦,是城里人啊。”林栓柱立刻收回了视线。城里人日子过得好着呢,用不着他可怜。
林淡不紧不慢地吃着晚饭,一眼都没往门口看。她知道这三个人是装的,却也相信他们的饥饿有三分真实性。焦晓娥拿了林栓柱那么多钱还能眼看着原主饿死,又哪里舍得把家里的好东西给三位少年吃?她的口袋只进不出,住在周家,这几个人少不得要受些苦。
祖孙俩吃了半个多小时,康少杰和两位小伙伴就在门口蹲了半小时。焦晓娥不断喊他们回来吃饭,他们就是不听,周翠翠躲在一旁看着,目中隐显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