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惨叫,这人痛得晕了过去。可是他们平日里作威作福,现在落难了,当初的那些苦主却未必想放过他们。
换了个人接过长矛,又是对着后心一捅!也不管躺在地上血泊中的私军是不是已经死了。
这一幕,被停靠在岸边船上的刘益守等人看得明明白白,羊姜吓得俏脸煞白,紧紧捏着刘益守的大手不放。
受害者一旦华丽转身成为加害者,他们的手法未必比当初的加害者仁慈,甚至犹有过之。鱼弘在湖墅的私军已经被镇压,刘益守等人不过是起了个“画龙点睛”的作用。
其中出了大力的,其实还是湖墅内的佃户与仆从。
“天下之柔莫过于水,逆来顺受,可随意改变形状。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刘益守指了指岸边的各种虐杀说道:“洪水来了,就是这样的。”
“阿郎,人死不过头点地,可以了啊,让他们停下来吧。”
羊姜哀求道。
干掉鱼弘这个在盱眙作威作福的狗官,只当是行善积德,这一点她很支持。但是现在那些佃户与仆从们已经沦为暴民,所作所为,其实与鱼弘无异。
阳休之与斛律羡等人都看着刘益守,看他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本地太守是鱼弘,出现民乱,需要他来处理。”
“梁国天子是萧衍,出现民乱,他亦是可以来处理。”
刘益守环顾众人反问道:“我只是窝在寿阳,一个名义上被称为驸马的人。管寿阳一方的大小事务还情有可原,有什么理由把手伸到盱眙来?
我要是管了,那就是带兵越境怂恿佃户与仆从杀官造反,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啊。”
对哦!
“可是他们……”
羊姜指了指岸边的那些人,还有满地的血。
刘益守摆摆手,示意她不需要继续往下说了,说的都是废话。
“都不是三岁小孩了,做了错事难道不用付出代价么?”
“那些跟着鱼弘作恶的人,现在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而现在这些施暴的人……”
刘益守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他们很快也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付出代价。”听到这番话,众人一齐默然,不知道要如何去评价。
似乎是在验证刘益守的说法,大队的兵马从东面杀奔过来,军容严整。那些沦为暴民的佃户与仆从人数虽然多,有些甚至已经穿上了皮甲,但遇到这一队兵马,就像是豆腐遇到尖刀一般,立马被切开。
完全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羊姜瞪大眼睛,局势翻转之快,简直出乎意料。刚才还反攻倒算的“暴民”,现在彻底沦为任人宰割的牛羊。
那队兵马领头的一人,身躯庞大威风凛凛。身上连盔甲都不穿,一杆马槊使得出神入化,根本不把这些暴民放在眼里。
他就像是个推土机一样,走到哪里,暴民们的队伍就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