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上稍坐片刻,奴婢这便去唤夫人。”
顾星朗略一思忖,“不必。引路,朕瞧瞧去。”
云玺有些震惊,看一眼涤砚,对方显然也没料到。但夫人是人家的夫人,人家要去寝殿看,又有什么问题?
不过是他二人太知道这段始末,一时想不通罢了。
正殿与寝殿相连,不多久便到了门口。云玺轻声推门,里间一片安静,阮雪音显然未醒。
“退下吧。”
顾星朗说着便走进去,留得云玺在原地发呆,犹豫片刻,伸手将门带上,一颗心有一跳没一跳去了外间。
“进去了?”
“嗯。”
“你怎么没进去?”
“君上让我退下。”
涤砚的表情变得有些,高深莫测。云玺也颇忐忑:
“如今这是,什么情况?”
涤砚看她一眼,“莫说你,便是我都没看懂。”
“君上夜夜接夫人过去,只是,聊天?”
涤砚再看她一眼,并不接话。
云玺这才意识到自己此话有探听之嫌,不好再问,却听涤砚开口道:
“都在御书房,自然是聊天,有时候连天都不聊,只是各自批折子看书。”
这番对话进行得极隐秘,哪怕正殿内只有他们二人,那话语声仍是轻到不可闻。
云玺略想想,小心问:“君上对夫人,可是不如先前那般防范了?”
涤砚摇头:“不好说。但我瞧君上近来不大对劲。”
“怎么不对劲?”
涤砚看一眼四周,确定无人:“你可知道,君上那对万年不让人碰的白玉杯,如今珮夫人每夜都在用。”
云玺点头:“我刚知道。”
涤砚诧异:“珮夫人告诉你的?她怎么知道那对白玉杯不寻常?”
“她不知道。说是瑾夫人有一晚去了挽澜殿,见她在用那杯子,盯着看了半天。”
涤砚点头:“可不是,但凡去过挽澜殿的人都知道这规矩。”
“你就没问问君上?”
“我不敢问。”
云玺忍不住打趣:“还有涤砚大人不敢问的。”
涤砚作势白她一眼:“你别说,最近有关珮夫人的,我还真不敢问。”
“为什么?”
他思忖片刻:“说不上来。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这话我只跟你说,但切莫往外说。”
云玺点头。
“我六岁便跟着君上,至今已经十四年。君上少时钟情瑜夫人,如今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但——”这个尾音他拖得有些长,似是在回忆确认:“哪怕是看瑜夫人,我也从未见过君上用那种眼神,很难描述,就是他看珮夫人时会出现的那种——”
他实在形容不出,就此卡住,却见云玺连连点头。
“你点什么头?”
云玺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