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答非所问,“当初答应帮你查的事,进展缓慢。”
她要借东西,她要查真相,这些都是初夏时节在披霜殿的事。远如经年。
“无妨。”纪晚苓再笑,“我当初也答应过,不能催你。你有你的目标,我有我的心愿,都不在一时。结果好就好。”
那也并不是我的目标。是老师的目标。曾经她觉得老师的目标也可以算作她的目标,毕竟作为学生,她要遵从师命。
如今看来不然。她需要知其所以然。
是该回一趟蓬溪山了。
同一段月光之下,顾星朗在御书房见人。
那人个子很高,只是瘦削,但肩平背直,一身英气,与其略显单薄的身子骨重叠成一个人有种诡异的协调感。
“都记下了?”
顾星朗看一眼涤砚。
“是。”涤砚提着笔,面前一册厚薄,“人、地方都照薛大人方才所言一一列了,稍后微臣再与大人核对一遍。”
顾星朗点头,又向面前高瘦之人道:“给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做了三日车夫,委屈你了。”
那人脸也瘦,棱角分明,宽下巴,高颧骨,目光炯炯,正是屯骑校尉薛战。
“君上安排,自有深意,如此重任,微臣谢君上信任。”
顾星朗一笑:“朕也没想到她精力竟好到如此地步。在骐骥院摔了一交跟没事人一样,照样坐着马车满霁都跑,两日多时间,见了这么些人。”
薛战也颇无奈,摇头笑道:“那日清早她开口便要去教骏营,将臣唬得一跳。臣那副伪装,在不熟的人面前绝无问题,但回到骑兵营附近,却极易被认出来。因是君上密令,臣未对任何人交代,只怕被哪个不懂事的小子当街喊出来。好在有惊无险。”
“他们从骐骥院回相国府,也是你送的吧?”
“是。臣送的竞先生与淳风殿下。沈大人驾另一辆车送的纪齐。”他一顿,“纪齐怕是认出我了,盯过来看了好一阵。但没吭声,想来沈大人有交代。”
“无妨。”顾星朗道,“其他呢?有无什么人想对她动手?”
安排薛战亲自给竞庭歌驾车,一为清楚她行踪,二也为护她周全,顺便探探朝堂间动静。
和苍梧一样,霁都也有想取她性命的人。只是不同人其动机考量不同。
“臣没有发现可疑之人。”薛战仔细又想了片刻,“当是没有。”
“很好。”顾星朗点头,“早些回去休息。辛苦。”
亥时过半。
此夜格外清明。
他望一眼案上摆成两摞的奏折,整整齐齐,都在右边。该是都批完了。
“总共七位吧。”
涤砚低头去看案前簿子,“是。”
“按时间早晚顺序,接下来两日一一请进宫来。时间错开些。”
今日事,已尽毕。
晚苓送过来的参汤在远处方桌上。他看了一眼,涤砚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