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所言极是。”顾星朗笑应,神色松快,仿佛半分没听出来弦外音,“所以啊,这也是纪齐的机会。”
“君上还要助他气焰。”淳月无奈,且笑且摇头,“上回骐骥院救人已是将养了三个月的腿,他与那竞先生啊,怕是八字不合。”
“八字合不合,”纪齐却来劲,认真与顾星朗唱和,“拿去算一算不就知道了?敢问珮夫人,”遂向阮雪音,“竞姑娘生辰是哪日?可方便给我一份?”
阮雪音考虑半刻。
“她与我同岁。今年该满二十一。大半个青川皆知,想必纪公子也知。”
纪齐猛点头,“日子呢?”
阮雪音考虑了另一个半刻。
甚或更久。
“十月初三。”方缓缓答。
“多谢珮夫人!”他心喜,暗自重复,牢牢记下。
顾淳风瘪着嘴,满脸嘲意,啧了四声。
其余人皆有些怔。
半晌。
“十月初三?”顾星朗开口。
阮雪音看他一眼。“嗯。”
“那连续两年像山烽火——”纪平接口。
“该是为贺她生辰。”阮雪音答,“去冬她来霁都,我当面求证过。”
场间皆是些沉得住气的厉害角色。
无人再多言,却是个个难掩“竟是这样”之神色。
顾淳风这才反应,啧啧再起,连续九声,在黄昏静谧中分外响亮,
“这蓬溪山都出的些什么人物,点灯的点灯,燃烽火的燃烽火,当真了不得。”说完一呆,嘻嘻去拉阮雪音袖口,“嫂嫂你别恼,是我说错话了。”又呆,眨眼,
“那她比你大啊。嫂嫂你生辰不是在十一月么?”
竞庭歌的十月初三并不是真实生辰日。这话没法解释,也无必要,阮雪音点头:“嗯。”
纪桓眸色动了动。
就在淳风那句“十一月”出口之后。
阮雪音瞧得清楚。尽管只是余光。
“相国大人认得那个时间?”机不可失,哪怕略显唐突也要开口。淳风已是将话头递到了嘴边,真福将也。
“珮夫人何意?”纪桓平淡,波澜不惊。
“永康四年十一月。”她直接说了年号,“我瞧相国大人方才,若有所思。”
“永康四年十一月,崟宫发生了大事,举世皆知,书载青川史。”纪桓回应,“珮夫人是问东宫药园?”
波澜不惊。东宫药园四个字,他讲出来从神态到语气皆无异常。
“雪音出生时,正值东宫药园案发期间,此后好几年直至我离宫上山,整个崟宫依然笼罩在那场大火阴影下。实不相瞒,雪音对此案好奇已久,凡碰上与之相关的人或事,总忍不住探。适才见相国大人面色有异,故发此问,失礼了。”
“珮夫人对东宫药园案念念不忘,”顾星朗开口,笑意依旧,“自入宫以来也问过朕好几次。老师若有所知,不妨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