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可惜了。”上官宴长叹,“救命之恩,怎么都是要以身相许的。偏被那小子占了先。站在至高处就这点好,最好的都先给他挑。”
此人是个嘴皮子顽主,至此刻,阮雪音已有判断。遂也不理会他讨这些口头便宜,继续道:
“公子志在商道,拳脚功夫却好。”
“不好。也就挡暗器快。我这种人仇家多,又满青川的跑,得防着些。”他接得亦快,举杯向她,“请。”
阮雪音看一眼面前杯中酒。
没伸手。
“放心饮。”上官宴再展桃花笑,“那小子平时看着好脾气,暴起来不得了,我可不敢惹他。这醉月烧是白国北部名酿,尝尝。”
很辣。阮雪音抿半口,从口到鼻再到天灵盖都似要炸开。
“谁要杀你?”却听他再道。
阮雪音半口辣酒憋红了脸,“什么?”
“你这人生来冷静,我是瞧出来了。但全不会功夫的姑娘,又入世未深、少经场面,遇险时能这般反应,怎么看,都像是有准备。”他看着她一张白玉脸轻烧起来,笑得叵测,
“那小子没教你喝烈酒么?不应该啊。”
顾星朗自己也不喝烈酒啊。她心答,忽有些不确定。是在她面前不喝?
“是段家老头儿?”对方问话不断,话题来回转得自如,
“嫌你抢了他女儿的荣宠,坏了不少筹谋,难得你自己送上门,干脆派些高手暗中将你解决了。你一个祁国皇妃,又有多重身份,莫名其妙死在了白国,那小子多半不敢堂而皇之追究,追究也追究不出。”
不是没可能。那么却非殿上就都是做戏。哪怕这般取舍有欠水准。但君王心术,真说不准。
更可能是惜润的母亲。毕竟那日中宫殿上,杀意起落都太快,草率而近伪。
宫里动手不方便,离了宫出韵水,反而好行事。
这些事情,惜润知道么?
“所以你来白国做什么。此刻在临自,是那小子的意思?”
口中脑内辣意消退,加之诸事袭心,阮雪音清醒了些,“公子方才还说,不关心这些污糟事。”
“美人儿有难,忍不住。”上官宴笑开,“你住哪儿?在临自还要呆几日?”
阮雪音再三找了由头拒绝。旋即反应,改了策略。
上官宴提供的住处,自然样样比她下榻的那间客栈强。不是重点。
重点是更安全。
照今日形势,暗卫们保她无虞的胜算大概七成。
加一个上官宴,能提至九成。
甚至十成。
退一步讲,哪怕他此邀不是出于好意,而是另有所图——
她明去了他的地方,他反而不好图。因为一旦出问题,他脱不了干系。所谓危险处亦是万全处。
而纯粹出于好意的可能性更大。因他与顾星朗交情。
那么她就会更安全。因他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