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音方才就想问他为何没扒,实在“很不顾星朗”;终觉过分坦荡,没问出口。
顾星朗读心之术却一如即往稳健,稍倾身咬她耳朵,声低且惑:“这件好看,留着比较尽兴。”
半褪有无间,配以她今日风采,足够回味好几年。
阮雪音觉得再是厚脸皮也继续不下去了。
她双手一抵扑他回榻上,拉过被子将两人轻覆,脸埋入他颈窝,
“明夫人的故事究竟有何蹊跷?她与太祖,”
最后落得两相猜忌终不得善果么?
“你说在韵水皇宫时住的兰殿,正是她旧居。”顾星朗半晌答,“发现什么了?”
“没有。那地方极雅,满殿镌兰绣兰连空气里都是兰香,但是她出阁前住的,入祁后再没回去过,哪里能发现什么。”
“你怎知她再没回去过。”这话带笑,只如玩笑。
阮雪音撑起来些,“回去过?明夫人离开祁宫了?”
白君其实没明确说。此去尽余生是她自己的判断。
“小雪。”
“有祖训。长公主说漱瞑殿内的传承只国君晓得。”阮雪音了然,“不能说就不说。”
尽管很想知道。
“你只须记住,”顾星朗侧过脸向她,“每一朝,每一代,每个人,都不一样。哪怕完全一样的景况也会因人的不同走向不同的结果,更遑论,很显然,你我与太祖明夫人,景况并不一样。你如今在做的事,明夫人便从来没做过。”
阮雪音明白他每次决策,都在试图解开近在眼前的问题和铺设远在天际的目标。她感谢他的开阔、明豁和与之相匹配的智识才能。
这些东西不在庙堂风云之内。
是他作为一个站在至高处有视野有抓手的人,为这世界尽的心力。
她明白而不必讲出来,携手便是懂得。
“还有很多事想问你,想讨论。”阮雪音整个人再次落下来,伏在他身上,“但这会儿不想说。”
“我也是。”
“今日我悉心装扮了,胭脂都是自己调的,你没怎么瞧清楚吧。”她颇遗憾,有些委屈。
顾星朗更委屈,“不是我不想瞧。你扑得也太快了,饿狼似的。”这般说,伸手捏她下巴抬起脸,垂眸细看,
“这会儿就很好看,绝对比调制的胭脂好看。我这个人,平生所好是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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