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再接再厉。”慕容峋坐回龙位。
再接再厉的意思是下回再好好考。
长则三年后新一轮会试,短则不定什么时候恩科,算不动声色许诺了来日机会。
又向江城,“江卿也是一样,其实见解可圈可点,朕看过你答卷,文采风流,但终归,欠妥帖。与竞先生同为天子幕僚、还是回乡以备下回合考试,你选。”
一众朝臣皆未料主君不予录用却拿出幕僚席位招揽,莫名其妙,江城也是一怔,下意识望竞庭歌。
竞庭歌正竖眉,似没听见。
江城再无犹豫,出列叩首,“草民才疏学浅,愿为陛下效!”
一道惹三国议论月余的考题,一场貌似要出大事的殿试,竟然圆满落帷幕:相国新定、竞庭歌添“同僚”,最惹人瞠目的,还是蔚君录用了殿试场间所有士子。
也就是说,整个蔚廷一夜之间多出了四十七名出身寒门的大小官吏。
“了不得。大手笔。比我出手重多了。”
祁国十月下,秋猎近尾声,秋水长天内,顾星朗啧啧叹。
他掌国九年,前面几年都在为坐稳君位、掌握整个青川局势劳心,正经开科举也不过一次,算试手,第二回恩科才有了具体方略,也就是去年,殿试上钦点了九人,如今大半在上官宴手下。
“四十七个。”阮雪音亦咋舌,“苍梧中枢哪里装得下这许多人头,大都得遣往地方吧。”
顾星朗偏头瞧她:“是这个理啊。”
阮雪音啜小口茶,“怕是竞庭歌的意思,培植君王吏无论大小,伸向举国城郡,以察民情。”
民情二字用得妙:公天下的热议出,世家密谋的疑云盘桓两国天子心脑,兰氏盐案一查数月,明面上是御史台检举,但祁国帝后这头无比清楚——事情发生在上官宴回来后,而他去过苍梧,见过竞庭歌和慕容峋。
兰氏的案子,极可能是他直接向两人提供了决定证据。
“闹大咯。”顾星朗一伸懒腰,眺门幅外秋色,“你的预判会否坐实,很快见分晓。”
秋猎最后一日,今上邀臣工们共狩猎,宁王、拥王、永安侯崔义、骠骑将军府柴瞻及其子柴一诺、通政使纪平、虎贲营薛礼、御史丞肖子怀、审刑院知院事郭培、薛氏此代家主薛敞皆在列。
柴瞻因前年伐崟期间镇守南境,又因去冬领兵白国,已擢升为大将军,官居一品;
柴一诺仍领禁军射声营,基于伐崟时北境领兵作战、白国之役近身护君两项功勋,升中领军,三品;
虎贲营薛礼的军功是秘密护女君归朝,不足为外人道,但去岁一身重伤回国,亦得四品武卫将军之升,外间都以为是君上对薛家的格外恩典。
这样君主、王侯、文武官员和世家主的大杂烩般队伍,任何时候出现都突兀,唯秋猎时不奇怪。但稍有眼力者还是能很快发现,除君上和两位亲王,剩下几位都乃国中女课骨干们的父亲、叔伯或兄长。
月前皇后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