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再冷我也懒在室外呆着,便赶在最近将这些枝桠都理一理。”
“修花裁叶自有宫人处理,你若嫌采露殿里的人手艺不济,大可唤花库匠人来打理。这么一大园子蔷薇,你自己修,何时修得完?”
“姐姐还说我。早先有两次去折雪殿,我见姐姐也是会自己动手打理花木的。听瑾姐姐说,”她一顿,神情微变,终是展颜继续道:
“姐姐新扦插了一株结香,冬日扦插,甚耗心力。相比之下,我只是修修剪剪,累不到哪里去。”
阮雪音乍听怔忡,竟不知该如何接话。而段惜润方才表情生异,分明是将自己培育结香视作了同心之愿。
结香结同心,又恰巧在听雪灯亮之后。她难于解释,又深感上官妧传话之快,怕是真的动了心思要出手。
拉人下场,站队排阵营。以惜润一腔真挚盼君心的纯粹,确有可能被撺掇入局。
“进去说吧。”她道,“你先浣手,我在厅中等你。”
一如数月前夏日,采露殿的桌上永远摆着琳琅满目叫人晕眩的白国糕点。
“这百花小饼也是我自幼喜欢的,清甜酥软,姐姐尝尝。”
阮雪音伸手拈一块咬了,花瓣馅料并花香充盈口腔,的确好味。
“惜润。”她饮一口茶清了清嗓,“我很抱歉。当初对你的承诺,我没有做到。”
段惜润一愣,“姐姐说哪件?”她呆了片刻,似在回想,而终于反应过来,
“姐姐是说那句话。八月在御花园我就同姐姐说过,并未将姐姐此言当作一世之诺。姐姐位居四夫人之一,也绝无义务对任何人作此承诺。”她思忖片刻,似在措一番长辞,
“姐姐你生在皇室,身份贵重,与我们都一样;却长在山林,所学所能,与我们都不一样。你注定与众不同,在君上那里自然也是。瑜夫人受纪相教导,也明慧而才学出众,但她生在养在高门,说到底,很多方面同我和瑾姐姐是一样的。”她停顿,了然而叹,
“君上拘于宫苑高墙多年,早就见多了我们这样的姑娘。姐姐你样样出色,又样样与人不同,还能与他并肩而立论时局。我若是他,恐怕也终会将心思放在姐姐身上。”她莞尔,
“所以姐姐不必苦恼,我完全理解,也并未因此认为姐姐背信。”
却当真是这番道理吗?
阮雪音初闻此论,颇觉新奇。其实她尚未想明顾星朗之执着起于何时,又是何缘由,朝思暮想相思成灾,这是结果,不是缘由。
显然段惜润自有她的一套观感。一套相当完整的解读逻辑。
如果她此刻所言皆为真心。
“瑾夫人最近常来走动吗?”她问。
段惜润想了想,“近几日确实来得勤,相比十一月那阵,”她认真看阮雪音,“珮姐姐,前些日子宫里出事了吗?”
阮雪音低头饮茶,没有作答。
“该是出了事吧。自夕岭回来后,宫中气氛怪异,我一度怀疑是与你和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