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相当——
诡异。阮雪音心道。又歪着脑袋去看它身后重重宫阙,夜已深,一团浓黑如泼墨画,自然也没什么人,巡防队伍的灯火照不到折雪殿的窗台。
但她依然不放心,不着痕迹看一眼顾星朗,转而对那只鸟说:“要不进来吧。”
顾星朗不言,只未露声色略让出些空间。那鸟睨他一眼,又去看阮雪音,对方轻点头,它一踟蹰,微展翅羽跳了进来。
阮雪音赶紧关了窗。
屋内比外间暖了不知多少倍。粉羽流金鸟耐寒,这一只又在苍梧过了好几年严冬,其实不怕冷;但骤然跃入这么一间暖室,又香气盈鼻,它如坠梦中,极其舒服伸长脖子大大展了一回翅。
阮雪音瞧它放松下来,面露惬意,也觉高兴,微笑道:“怎么又跑回来了?”
陌生人仍在屋内,不怕了?
那鸟再睨一眼顾星朗,放低声量轻鸣了几声,阮雪音闻之哧一笑,也去看他。
“干嘛?骂我了吧。”他不悦,面上冷冰冰。
“它说听见有人讲它坏话,实在忍不过,得进来正一正气势。”她难得这般浅笑盈然经久不褪,顾星朗冷眼看着,无端对那只鸟更加不满。
“你过来。有话跟你说。”他看着那只鸟。
那鸟似是从没听过比竞庭歌还要强横的指令句。更何况眼前这人才第一次见。它初时呆愣,莫名有些受迫于此间威压,然后反应,顿觉不满,立在原地没动。
顾星朗也没动,也不急,继续盯着它,无声重复刚才的话。
也是奇怪。此人一身白衣一副翩翩公子样,长得也不凶,为何竟叫自己拒绝不得?它想不通,不愿动,两只脚爪却不听使唤挪了过去。
眼见它到了跟前,顾星朗略一偏头至它脑袋边,低声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以后不许蹭她。要蹭回去蹭你家那位。”
那鸟专注听了,一脸震惊——
它头小脸更小,其实看不出震惊,只是一双小眼睁得溜圆,衬在硕大个头一身粉羽间,格外显得滑稽。
它瞪圆了眼盯他半晌,竟深觉反驳不得,想了好一阵又挪步回阮雪音身边,低低轻鸣,比方才更低,声声尽是委屈。
阮雪音凝神听完,甚觉无语,心道这一个个世人面前威风又传奇的君王或神鸟,怎的卸了行头全是幼稚鬼?
她心下摇头,懒待参与此类无聊争端,抬手轻抚它修长脖颈,正了神色道:
“除了方才所说,其他呢?她听琴了吗?可有结论?又是否会过了上官夫人?”
那鸟一呆,似是反应不过,漆黑小眼一转再转,方才轻鸣了两声作答。阮雪音失望,“那便下次再说吧。”思忖片刻又道:
“你们从不会无端低飞,更不会去人群显处低飞,此番出事,必是有人算计设计,且经过了相当长时间的练习布排。我的鸟不能白伤,你回去告诉她,让她先问鸟儿事情经过,再去查陆现那帮人。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长久在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