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看,人要慢慢识,太早时的想法,不过一场与旁人无关的少年幻梦,作不得真的。”
当真不似军中人。阮雪音再忖。如此讲话水准,分明更像文臣。
“此言得之!”便听顾淳风接口,过分积极,只去看纪齐,“这事你得多听听过来人的,少年幻梦懂不懂。”言下意,她送柴一诺香囊便该归类于此,不值一提,又递眼色给阮雪音,“作不得真的,懂不懂!”
阮雪音接到了这眼。纪齐展望竞庭歌,也是少年幻梦,也作不得真。
幼稚。她好笑。这些个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空斗嘴的世家儿女。
纪齐显然也有些听懂,又不好当众驳斥,直瞪眼。
顾淳风再次占了上风,不再纠缠此题,转了脸去问柴一瑶,“你今日怎么来了?”
骐骥院并没有女子一定不能来的规矩。但祁国女子习骑射者寡,至少这一朝各家小姐乃至于淳风淳月两位公主,此前都与骑御不沾半点关系。一年来个两三次骐骥院,不过就是春日观赛。
“家父说,阿瑶出身将门,如今年满十八,也该稍添些技艺,别的不说,御马总要会。”不等柴一瑶答,柴一诺应,“此事也已经请了君上的意思,微臣今日才带了她来挑马。三月春暖,亦是习骑御之术的好时候。”
“挑马啊。”纪齐接话,如梦方醒,笑容叵测非常,“淳风殿下去冬挑的是一匹照夜玉狮子,”这般说着,极具阵势一个大转身去看场间已然并立的两匹白驹。分别是柴一诺和顾淳风的。一眼毕,又去看柴一瑶,
“你就别挑这马了。平白破坏殿下一番心思。”
柴一瑶止不住想笑,点头答:“好。”停半刻又补,“听说骐骥院成年的照夜玉狮子一共就三匹?如此名品,恐怕也轮不上我挑。”
“你们可真是天造地设啊合该早些成亲!”淳风气结,瞪眼向沈疾,“你也不吭声,小玉不是你给我挑的么?”
沈疾躺着中刀,十分无奈,“当初便同殿下说过,照夜玉狮子温和,适合女子驭使。”
“所以咯,”淳风撇嘴,转而向柴一瑶,“还剩一匹,你挑了去便好。”省得这偌大的祁国就她和柴一诺两人用照夜玉狮子,无端起话柄,叫人家夫人晓得了更撇不清。
“还剩一匹成年玉狮子,”沈疾道,“按规矩,须等幼驹中再有长成的,这匹才能出骐骥院。”
为护此马繁衍计。柴一诺自然知道。“柴某已有计较。沈大人放心。”又问淳风,“殿下可要继续练习?微臣可以先行离开,待殿下结束再过来。”
顾淳风撇着嘴。“气都气饱了。不练了。嫂嫂我们走。”便去拉阮雪音,也不理沈疾,走了两步抬眼见纪齐还杵在当场,道:“你肯定不走吧?正好在这里陪柴家小姐挑马。”
纪齐本不打算走。
一听此话哪里还呆得住。
“我还有事。也得走了。”他应,牵着追风一溜烟往外场马厩安顿。
一行四人出得马场,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