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声穿击黑暗,“我的腿!”
一小簇火光便在这时候亮起来,阮雪音立于庙内看着残破佛龛前地上惊慌失措的两个人。
“都是胆小鬼,干嘛不生火。”
“你说得轻巧,这么漆黑一片山忽现光亮,怕谁看不见么?”
阮雪音不理竞庭歌呛声,走过去看上官宴小腿。羽箭已被拔出,伤处胡乱缠了条手绢,烟紫丝缎,浸得暗红濡湿。
“这样哪里止得住血。”
“等你来弄啊,我又不习医。”
火气颇大。该也是长时间黑暗吓的。
阮雪音蹲下,看一眼上官宴依然扯着竞庭歌裙摆那只手,“现在不怕了吧?可以放了。”
上官宴方期期艾艾撒手,又捂腿龇牙咧嘴,“痛——”
也不知真怕痛还是和竞庭歌一样吓得脾气坏。
阮雪音拿出几样物件,有药瓶有布带,简单处理了血浸浸的小腿,将丝绢还给竞庭歌,又生火略驱散些寒气,三人所在小小一方天地暂时明暖起来。
“你这样子,没法送她了吧。”
上官宴哼一声,“亲自送肯定是不行了,叫人一路护还是办得到的。”
“谁要他护?”竞庭歌正颇嫌弃将血绢一扔至火边,“我这人不惯欠人情。更不敢欠上官家的人情。”
“扔什么。”上官宴挑眉,“你不要我要。”便向阮雪音,“拿来。”
血淋淋又湿漉漉,阮雪音亦不愿再碰,只向竞庭歌,“那你怎么回?”
“我自然——告诉你才怪。”
“啧,”上官宴勾嘴角笑,“刚还说今夜来捞你的都可爱,转脸便不认人了。喂,若不是她你这回要玩儿完的。”
“我又没叫她救。她自己要救。”竞庭歌一仰靠上佛龛下破墙,“今夜你那些人,哪儿来的?”
阮雪音不答,低头拨那堆燃烧的木。
竞庭歌两眼晶晶亮,却是欢喜起来,“顾星朗的人?他在锁宁城果然有储备。拢共多少?总不会今夜的就是全部?几百,但精锐?都是杀手?死士?”
阮雪音依然低头拨火。
上官宴叹为观止:
“看来得聊这些事才能博你一笑啊。”
竞庭歌自不睬他,目光炯炯继续盯着阮雪音,幸灾乐祸:
“难为你,此番捞我出来,回去要哄两个男人。阮仲还好说,千依百顺定不敢生你的气。霁都那位就不好说了,我脱困,且是借他的人脱困,指不定怎么恼你呢。”
上官宴目瞪口呆,“阮仲?”忙去看阮雪音,“真不是亲兄妹?阮仲喜欢你?那小子知道么?”
竞庭歌幸灾乐祸更甚,“这会儿多半知道了。迫不及待想看大戏呢。”稍顿再问:
“梅符又是怎么回事?千依百顺到这个地步连兵符都给你?”
“假的。”阮雪音黑着脸,终肯应声,“阮佋禅位那晚交符节给阮仲,我就在旁边,细看过。趁出宫之便找了三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