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们囿于各自缘故不敢开口,宗室们为顾星朗今日反常所慑,也多观望,眼见纪晚苓亦撂了撑场的挑子,阮雪音待要开口。
蓦然听淳风声起:
“什么曲目了不得?要悬赏叫我大祁俊才们来猜。七哥你都不知?”
天长节夜宴历来是家宴,今日虽人多而显隆重,到底未改其质,淳风这般称呼,不算不妥。
宁王扇子一开摇且笑,“确实不知。”
“素闻上官公子游击青川,定见多识广。”淳风久坐疲累,撇着嘴理裙摆,随口再问:
“也不知道?”
都晓得上官宴在场,只许多人不认识,闻言便张望等回答,很快听东侧中间席一浅绯锦袍的男子朗声道:
“回殿下的话,草民不知。”
游击。竞庭歌暗笑。真能找词儿。
淳风继续伸脖子朝正安门方向浩荡桌案眺,“真没人知道?一个都没?”
夏鸟高飞过晚空。
她回身向顾星朗,“叫九哥失望了,高手们都答不出,遑论其他人。您这赏啊,发不出去。”
顾星朗但笑问苏晚晚:“这曲子可有名目?”
阮雪音余光钉在拥王侧妃身上。
“回君上,”苏晚晚字字答,缓而似怯,“有。”
“那么写下来,就交给,”顾星朗逡巡半圈,“给淳风殿下保管,迟些揭晓。”
宫人们依言行动,很快侍奉了苏晚晚写曲目,卷好,交与淳风。又听顾星朗再道:
“不知曲名,听音总有所感。今日在场,稍懂些的,都不许赖,作诗写文,题字绘画,各展身手便是。最接近曲名的受赏。”
“早知君上要设考题,方才便该仔细研听!”宁王抚掌,“这下要错过大赏了!”
“确为大赏。”顾星朗笑起来,“胜出者,朕许他一个心愿。举凡不是要这君位,朕都答应。”
此言莫名敲进了场间许多人的心。
因前两句郑重而诱人,最后一句玩笑而吓人。
以至于好片刻没人。没人敢应更不敢站起,丝竹声并早先谈笑通通在最后的黄昏中将息。
“君上这般玩笑,叫大家以为悬赏也是玩笑。”如此气氛只宠冠祁宫的阮雪音能开口,她笑晏晏。
顾星朗恍然,更和煦而显诚挚,“说许便许,君无戏言。婚丧嫁娶,全在其列。”
婚丧嫁娶四字也很吓人。
却又敲在了场间诸人心上。
便见温据站起来。
然后温抒站起来。
信王坐席间似有响动,却不见人头动,好半晌檀萦起身福:
“启禀君上,声儿初习画,会作几句诗,于音律上也略通一些,臣妾有意让他多历练,不知能否——”
顾星朗点头,笑望已随母妃站起的顾嘉声,“小小年纪能与国中俊秀比才,自是天大的好事。光冲不怯之勇,便值得嘉奖。”
皇室与温家这样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