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喂食小羊如照料孩儿。
霍未未直觉得该上前禀报,无端迈不动步。那些环绕两人的暗金夕光将她隔在外面,但凡出声皆是叨扰。
是竞庭歌察觉有人近,抬眸望过去。
慕容峋顺她目光望,方见霍未未杵在不远。
“议妥了?”
牧民家住达沁草原东北,是一片黄墙红瓦的矮房,绿野中鲜妍,将暗天里尤显活泼。走近方知陈旧,牧民的妻子道这屋舍是祖上传下,代代修补,已近百年。
家里有一小少年,观之十二三,黝黑皮肤亮眼睛,认识霍未未,只羞赧了不到半柱香便喋喋说起话来,好一阵又附至她耳畔窃语。
霍未未“哦”了声,面露好奇往后院伸脖子,道:“叫她过来呀!有客在,多个孩子也热闹些。”
“她不爱说话。”小少年耸耸肩,仍去后院唤人。
那小女孩出现在暗沉沉只一盏油灯的堂屋角落时,竞庭歌只觉自己眼花。
小女孩原本木着脸双眼无神,乍看见竞庭歌面色也是变。
以至于慕容峋和霍未未皆有觉察,转头瞧竞庭歌——她倒淡定,表情有些莫名,似不明白那孩子变的哪门子色。
“可是以为天仙下凡了?”霍未未笑圆场。
女孩子半晌方点头,无甚诚意的样子。
竞庭歌目光微利钉在女孩身上。
霍未未扬手招呼她过来。
女孩依言,却走得慢,每走一步竞庭歌目光便随她移动,直到相距咫尺,双方都确认没走眼。
“还是个美人胚子。”霍未未细瞧片刻,伸手想拍拍女孩的头以示亲和,被她躲开了。
“她那时晕倒在我家门口,狼狈得很,浑身都脏,瘦得不成样。”小少年在旁解释,“一直也不爱说话。您别介意。”
怎么听怎么像逃难来的,却不知从哪来,逃的什么难。
竞庭歌知道。
所以她是从祁蔚边境,又或在北上边境的途中就逃了?
她娘呢?
晚饭毕,霍氏兄妹出门安顿随从大部。牧民一家小意客套后退下,留慕容峋与竞庭歌在堂屋。
“出去走走?”
竞庭歌在等那女孩子,不便说,只答:“你此来是察民情,都住下了,正该与百姓多往来。”
一路上皆有察,并未荒废,傍晚时同这家主人聊得更不少,夜里是他个人时间。慕容峋待要说,竞庭歌站起来:
“乏得很。你也早休息,明早出发再行几程,该回了。”
非她故意不称君上,既是微服,须时刻注意。
回到屋内却没真休息,耐心坐桌边饮茶,一炷香过去方闻叩门声。
极轻,作贼般。竞庭歌亦作贼般拉开门将人拽进去,前后不过两息功夫。
“蕊蕊。我没记错你名字吧。”
与老师的字同音,字形也似,很难记错。
说起来这丫头还是自己“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