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实几何?”
“当然为虚。那么个草包美人,你信她能操纵故国旧人造乱?若真是她,我不敢回来。”稍顿又道:
“或确只是那些伤兵战后作乱呢?你是否想多了?”
“宁安动乱之前我还会自省杯弓蛇影。此刻,却不能再自欺欺人。”阮雪音声沉如冬水,“你既是来瞧孩子的,不要跟我去宁安了,往旧宫吧。”
竞庭歌意外,“不怕我将阿岩带走?”
“带去哪儿,回苍梧找她父君?”
刚生产那会儿尚能悄悄排布,如今芳蔼郡主天下知,的确是不好办了。
“算你狠。”竞庭歌亦沉声,重掀帘子,“停车!”
两名侍卫被拨了护竞先生去旧宫。
“进了宫,无本宫旨意,别放她出去。”阮雪音在车内嘱咐。
“是。”
“盯紧低空和她们居住的福熙暖阁附近,若见粉羽流金鸟,无论去或来,射下来。”
车外二兵怔住。
“照最轻的法子射,叫它继续飞不了便可,然后搜,若有书信,用最快的马送去宁安,君上或本宫手里。”只听车内再道。
又顿片刻,“通常在左侧羽翼中。”
“是!”
车驾奔驰在崟东逐渐湿滑的官道上。锁宁昨夜雨,今日已晴,那积雨云却似一路南下,将余下四城及其周边郡镇全都笼罩在阴影里。
山雨欲来。
阮雪音脑中纷沓过近一年来注意过的所有细节。
“殿下。”却听早先小院门外递送密报那人的声音再起。
就在车窗边,伴着马蹄震响。
“长话短说。怎么闹起来的,你离开时,情形如何?”
那崟东世家浩荡开进宁安城,其家主已近六旬,出面的却是年过八旬的家主之母,一个老夫人。老夫人声言其重孙女三年前因族中纷争流落于外,上千日寻觅,到今春终得线索,就在宁安。
却始终没找到人,多番打探方知她曾入医药堂,也做了战后伤兵营护工,但去夏之后,再没人见过。
“她在何处说的这些?”
“府衙前。八旬老妇亲击登堂鼓,又是高门出身,直引得华斌大人携当时在府衙中的一众官员都现身。”
“君上不在?”
“在。”
却当然不可能为一串堂鼓声露面。
至少不会第一时间露面。
而府衙在宁安城中心,又兼天子驾临本就比平常热闹,必然围观者众。
“击鼓即算报案,那老妇希望官府帮忙,找到重孙女?”
“是。”
以华斌等人的场面功夫,迎人进府衙接下诉状,再作一番问询,至少能打发掉这一回合,不至于闹起来。
可车外顾星朗的暗卫正禀的,分明是暴乱发生的经过。
“然后围观者中有人说了些话?”
“是。周遭百姓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