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前毕竟听命于上官夫人,殿下,为何信任?”
“路遥知马力。就凭你入祁宫两年多,至今未行任何对君上不利之事。于其他事上或还须考量,于君上,本宫没什么不放心的。”眼见苏晚晚张口似还有疑问,阮雪音长话短说,
“这药给君上常日保养,每隔三日要更换,如方才言,都会无巨细写给你。切记,不能断、不能少,每日须定时。别问常日保养为何要这般严谨,照做便是。直到册子翻至最后一页,方能停药。”
确定皇后说完了,苏晚晚小心道:“殿下要去哪里?”
阮雪音摇头,“不去哪里。刚也说了,只是未雨绸缪,哪日本宫不在,便有你来负责这件事。”
苏晚晚更觉茫然,眼神有些空。
“失望了?”
苏晚晚忙摇头,再拜,“小人记住了。谢殿下信任,小人定竭尽所能!”
入夜阮雪音端着药前往鸣銮殿,苏晚晚跟着踏出承泽殿。
“小人告退。”
“随本宫一道吧。万一日后需要,认着点儿路。”
这话阮雪音小声说的,碧桃在旁应是没听见。
至鸣銮殿外,天已尽黑,月更圆,仔细瞧方见极不显的一点残缺。
禁卫如常林立,见皇后皆行礼,阮雪音如今都不直接进,等着涤砚出来、然后通传。
却没等到,反在下一刻听见雷霆之声:
“那又如何?!朕是天子,生杀予夺无须对任何人交代!”
“那些人口口声声皇后与他们同罪,皇后不服罪,他们亦不服!说杀臣民而保皇后,天理国法难容!举国各地,一拨又一拨死囚,行刑前都如此喊,君上——”
“让他们喊!阴谋造反在先,污蔑中宫在后,罪大恶极!谁喊就先砍谁的脑袋,喊的最大声的,五马分尸!”
恢弘正殿原本能隔绝偏殿的声响,却因太响,字字句句皆清晰传入门外众人耳中。
禁卫敛首更甚,大气不敢出更不敢看皇后。
苏晚晚绞着手,恨恨道:“这些人都是他们的。他们安排好的。举国各地,加起来实在不少。”
阮雪音已没有兴趣询问“他们”是谁,“不少”是多少。
她在考虑要不要直接退下,又觉药不能不喝,昨晚已经少喝了一回。
便在这瞬息考量间听得身后拾级声,是涤砚,领着柴一诺。
二人瞧见阮雪音,都是一怔,同时行礼。
“殿下先回吧。”涤砚伸手接托盘,“臣送进去。”
阮雪音依言照办。
柴一诺便跟着涤砚往偏殿去。
她转身要走。
谷廾/span“混账!”便听顾星朗的声音再次传出,更加暴烈,如飓风之眼。
“君上息怒!这,她们原都是好意,殿下一片赤心要为天下女子谋前程,她们都明白,方才声援——”然后是柴一诺回话。
“朕是骂那些嚼舌根搅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