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声脆,请九哥许她驻边境历练。
边境大营中鲜有女子。为数不多那些,其职不足为外人道,民间称营妓。
堂堂公主征沙场是一回事,入军营与男子们同住同食共操练,是完全的另一回事。
半刻安静,淳月脑中盘桓圆场说辞,一时竟想不出好的。顾星朗待要言再议,竞庭歌笑道:
“以女儿身行男儿事,本就需走离奇路。照理,为让公主他日领兵,得训一支女子队伍出来方是最上策。但哪有这么好的事?莫说大多数女子之志不过相夫教子,便有巾帼上千愿从军,上千而已,与一国几十万百万兵马如何并论?遇大战,一人领五万十万兵甲的能耐总要有。淳风公主要做大将军,就得会带男兵,诸多不便、据此要面对的种种问题,皆是历练。”
一个多月来顾淳风除了跑演武场,不下八回登相府找竞庭歌授业。相处愈多,除了仍觉此人嘴毒心狠又自私,于许多见地上,她是非常服气的。
也便闻言心道好,只差拍大腿。
顾星朗本非迂腐之人,点头向淳风:“没说不让去。只去哪里,北境、南境还是西境,具体怎么安排,须从长计议。已经十月,再如何也是明年动身吧。”
话至此,算应允,淳风拜谢过,自回席间。
“纪门此代英才今日都在,”宁王听竞庭歌一番豪言,逡巡场间方反应,“怎独不见四公子?”
“请过了。”顾星朗笑,“他下午同柴一诺那队跑得远,傍晚请时人还未归。”
“他回营得了话,必尽快赶至。”纪平道,“多谢君上记挂。”
纪齐披星戴月出现在门口时,秋夜已凉,筵席近散。
他大步进来谢罪,顾星朗自不怪,只罚喝酒。
纪齐不含糊,三杯连饮一气呵成,满场叫好,倒叫顾淳月想起三个月前在相府,天长节前夜,他以海碗烈酒作弄温执。
是天长节之后吧,这少年开始大不同,每日回家都汗涔涔,夜里继续练,风雨无阻。
“难得今日高兴,”纪齐眼见众人餍足带笑,单腿一跪笔直向顾星朗,“臣有一请,还望君上恩准!”
他讲出愿往边境常驻历练时所有人都下意识望淳风。
惹得淳风猛眨眼,连摆手:“可没跟我商量啊。我不知道啊。”
纪齐莫名,转头看她一眼不明所以。顾星朗复笑:“好说。还是方才答淳风的话,快年关了,不急一时,从长计议,明年动身。”
筵席散,鱼贯出,繁星悠悠正悬空。沈疾驻守殿门外,不知是否听到了里间两次请君恩,于纪齐出来时看了他一眼,于淳风出来时到底没忍住也看了一眼。
总算得清静,顾星朗牵阮雪音庭中漫步消食。秋空明,风亦冽,两人都觉惬意,阮雪音随口道:
“宁王殿下对瑜夫人有意?”
顾星朗脚下不稳险些一个踉跄,“你看出来了?我都没有。”全凭鹤州《凤求凰》与后来纪晚苓悄书信,而相较之下,后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