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虽这般说,但还是听话地放缓了喝粥的速度,他憨笑着,望向江绪明檀,夸道,“我婆娘煮的粥好喝,你们也多喝点,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你们可千万别客气。”
刘嫂用手肘顶了顶他,让他不要胡说八道,然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着,脸上俱是满足甜蜜。
用过早饭,明檀与江绪便打算继续上路了。
明檀收拾完,打算去和刘嫂道别,走至堂屋后头,却见刘嫂和她男人一道在洗碗。
两人絮絮叨叨安排着,这回打的猎拿到集市上卖了之后,要给家里添点啥。又说起等放晴外头地干了,得赶紧把屋顶修补修补,来了客人住了一晚上漏雨的屋子多不好意思。还说起这两天她在家里给他又纳了几双鞋底,常在山里头走换鞋换得勤,这回的底又做得厚一点,上脚肯定舒服。
两人聊得都是些平常至极的琐事,听起来很没意思,可两人有商有量的,朱四还时不时腾出手来给刘嫂擦汗,日子好像就在你一言我一语中变得生动了起来。
明檀见了这幕,莫名觉得温馨。甚至不由得想,她若与夫君也能这样,好像也不错。
当然,碗她是不会洗的,她的手可是用羊奶蜜露等各色方子常年滋润才如此细嫩,如今在外没条件养护,心里头已然愁得不行,若还洗回碗,上头怕是要生出细纹来了,不过夫君肯洗的话,倒很不错……
乱七八糟想了会儿,见刘嫂夫妇没发现她,她也没上前打扰,只轻手轻脚往后退,又在刘嫂纳好鞋底还没收针的针线盒旁放了一包碎银。
她本想直接放张银票,可想到这地方穷苦,兑银票怕是都麻烦招人得紧,还是碎银用起来不那么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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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想要在桐港再开海贸,起码得有一条顺畅的官道,不然运送起来极不方便,可一路过来,我发现全州境内的地势似乎十分复杂,与灵州的平坦开阔大为不同。
“而且这道,通往灵州不若通往禹州,禹州更近,且禹西地区与西域来往密切,假以时日桐港海贸打通,禹州便是茶马与海贸的互通之所。”
江绪与明檀继续上路,路上,两人共乘一骑,明檀被江绪圈在前头坐着,也就顺势靠在他怀里,说起了自个儿对桐港开海贸的一些想法。
这一说,她有些停不下来。
“还有,我听刘嫂说起,桐港的风浪似乎比灵州港要严重许多,这是为何?是因为位置不同,还是桐港太过落后出海经验不够丰富?若是出海经验不够丰富,不知该如何对抗风浪,倒不算难题,可若是前者,就有些麻烦了。”
江绪没答,只另问道:“你与那妇人不过闲聊几句,就想到了这么多?”
明檀往后望,有些犹疑:“我想的……不对?”
“本王只是有些没想到,王妃原来如此聪颖。”
“……?”
“夫君以前觉得我很笨吗?”
江绪仍是不答。
明檀扭头往后看他,扬着脖颈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