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像是故意挑衅,激得马吉翔愤恨不已,他阴恻恻道:“不识好歹的东西!姓张的你不过是一省巡抚,咱家想办你有的是方法!”
张同敞不甘示弱道:“哦?那本官等着你办!”
先前,朱慈烺刚刚被张同敞的那番话气的肺疼,此时听到这些,更是火上浇油,他马吉翔一个太监,有何资格任免一省巡抚?
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打在屏风上,朱慈烺怒喝道:“无状奴才,放肆!”
马吉翔一惊,下意识的喝道:“谁在那偷听咱家说话?滚出来!”
朱慈烺黑臣着脸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如一头盛怒的老虎,缓缓来到马吉翔身边。
马吉翔看清来人后,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显然朱慈烺的突然出现,将他吓得目瞪口呆。
之前老马是端坐在太师椅上,现在变成了躺着了,他整个人被吓瘫了,如烂泥一样滑了下来。
“这大明的三京一十八省,什么时候轮到你扛在肩上了?你这狗才也配?”
朱慈烺低喝一声,啪的一鞭子抽在马吉翔身上,将他抽了一个激灵。
“皇......皇爷!”
马吉翔一下子就跪了,在他的精神世界里,自己是一头雄狮,傲视着衣冠禽兽们!
然而面对真正的主子,他才清楚,自己不过是一条狗!随时挨主人鞭子的狗!
“啪!啪!啪!”
朱慈烺连抽七八鞭子,抽得马吉翔背上血肉模糊。
他沉着脸喝道:“你有何资格办掉一省巡抚?谁给你的本事?”
“奴婢错了!奴婢错了!皇爷饶命!”
马吉翔忍着剧痛,以头掷地,速度极快,一边磕头一边认错。
突然,他停下动作,伸出手对着自己的老脸狠狠的掴了一掌,道:“奴婢该死,这天下是皇爷的,奴婢无状犬吠,奴婢该死!”
接着,老马左右开弓,不断掌掴自残,丝毫不客气,直抽得自己满嘴鲜血。
他很清楚,如果不采取补救措施,自己这条老命就交代在这了,一世不得翻身!
张同敞面色微变,暗道这老太监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啊,如此一来,只怕天子念及旧情会饶他一命。
不过张同敞没有插嘴,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能表现出强烈的敌意,不然多疑的天子说不定会怀疑自己......
官场复杂,哪有什么真理可言,一切皆要看上头的心情。
朱慈烺又连抽十几鞭子,看着马吉翔一身惨状,心中的气稍稍发泄了一些,于是停手喝问道:“跪一边去,说说修路贪污之事!”
“是......是......”
马吉翔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全都交代了,包括几个地方官贿赂西京守备府,合贪修路公款的事情全抖落了出来。
他清楚,天子已经亲临,这事无论如何也瞒不住了,与其等被查出,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全盘交代,毕竟皇帝最喜欢的毫无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