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吗,他是何等样人?”
见天子问起郭异,许攸连忙收回心神,小心回答。他想了想,却发现这个问题不怎么好回答。说郭异好,是忠臣,那怎么解释他抗拒孙策入境的事,总不能说是袁绍指使的吧?说郭异不好,那还怎么救郭异,我来长安又有什么意义?
“郭异字元平,南阳顺阳人,是显宗朝司徒郭丹后人,与臣有数面之缘。”许攸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原来是义士之后。”天子微微颌首,若有所思。
许攸心中一动,突然有了主意,立刻接着天子的话往下说。“郭异与张咨以道义相交,张咨为孙坚所杀,郭异为之切齿,常言孙坚父子凶逆,恨不得为张咨报仇。此次兴兵阻孙策入境,当是担心孙策欲行南阳故技,杀戮会稽英豪……”
“是这样?”天子看着王允。王允心中暗喜,没想到许攸有急智,本来是一件很棘手的事,就这么解决了。他抚着雪白的胡须,不置可否。“臣对郭异不太了解,但南阳并不远,陛下可派人行文南阳查访,再让廷尉问询郭异本人,以辨虚实,以正视听。”
天子点点头。“这件事涉及征东将军孙坚父子,不容疏忽,需有稳重之人处理。太傅,不如就让侍中去吧,正好看看南阳新政,将来出任一方,也能有所借鉴。”
王允还没说话,王盖已经心动了。他这个侍中只是虚衔,除了天天陪着天子,没什么实际权力。天子要安抚他的父亲,让他出去做地方官,少了不能少也是一个县令,甚至有可能是太守。他盯着王允,生怕王允一时意气,拒绝了这个好机会。
王允暗自感慨。天子为了保护荀彧不惜代价。同是王佐,自己的运气比荀彧差太多了。生不逢时啊。自己运气不好,可不能再耽误了儿子的前程。他们可和袁绍没有关系,天子应该不会防着他们。
“陛下有诏,焉敢不从。只是犬子愚钝,恐怕难荷重任。许攸是南阳人,又足智多谋,不如让他与犬子同去,亦有兼听之意。”王允按捺着心情起伏,淡淡地说道:“征东将军杀张咨是不当,但郭异动用郡兵,以公器报私仇,纵使不是谋反,也是有错在先。相比之下,讨逆将军没有当场击杀他,而是槛车征送廷尉,方是守礼之举。孙将军父子虽然读书少,常有小节不谨之失,但心中有朝廷法度还是值得嘉奖的。”
许攸微微皱眉。他不知道王允为什么会为孙策解脱,非要致郭异于死地。动用郡兵,以公器报私仇,这个罪名如果坐实了,郭异还能活吗?他看着王允,王允却没看他,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天子。许攸眼珠一转,忽然明白了。
投桃报李,礼尚往来,王允这是为天子着想啊。孙策把郭异他们送到长安来,自然是要给荀彧出难题,如果不能安抚住孙策,就算郭异无罪,朝廷也不能轻易放了他。想到这里,许攸不免嗤之以鼻。朝廷空有虚名,没有实力,面对小小的孙策都要瞻前顾后,投鼠忌器,又怎么能面对实力强横的袁绍,如此苟延残喘,又能维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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