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嘉点点头。“虽说豫州没有什么地利可言,但越是向南,对骑兵的限制越多,这已经是几次作战证明的事实。我军骑兵数量不多,但凡有一丝限制骑兵的可能,我们都应该充分利用。且朝廷、冀州孤注一掷,利在速战,我们大可不必遂其心愿,能拖一日是一日,待其自乱。”
“计是好计,只是如此一来,豫州今年的收成怕是要受影响。”张纮抚着胡须沉吟道:“春不耕则秋不收,豫州今年不仅没有钱粮可以提供,还需要大量的钱粮补充,这个数字不会小啊。”
“张相有何意见?”孙策问道。
张纮欠身施礼。“臣以为,或可暂缓汉中攻势,一部留守,黄忠率主力撤回,征发颍川、汝南郡兵,进驻许县,为鲁肃、吕范后援,观形势而动。若能将战线维持在睢水一带,豫州南部的春耕或可不受影响……”
“张相,何必拘泥豫州的春耕?”虞翻打断了张纮的发言,不以为然的扬扬手。“豫州无险可守,一旦睢水防线被突破,淮水以北皆是战场,种了又能如何,让朝廷或者袁谭看到希望,继续坚持吗?”
张纮眉心微蹙。“依虞相之见,又当如何,看着土地抛荒?”
“敢问张相,人与地孰重?”
张纮一声叹息,欲言又止。虞翻拱拱手。“民以食为天,张相心怀百姓,令人钦佩。只是事有经权,决战之时当以克敌为要。此战若有不利,中原皆为霸道所苦,纵有积粟满仓亦不得食,适可资敌尔。不仅地里的庄稼如此,就连他们家里的存粮也会如此。大王推行新政,减轻赋赋,使百姓家有积储,难道是为行霸道的敌人准备的?”
虞翻摊开双手。“既然如此,倒不如不耕,一心作战。”他高高的举起手,又用力一挥。“为王道而战!百姓是王道的爱益者,自然应该是王道的保护者,如今王道受到霸道的威胁,他们难道只能等着大王去救?人必自助,而后天助之,大王行王道,减免赋税,办学堂,开启民智,练伍卒,使户户有弓弩,习战阵,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如果衣有帛、食有肉,春秋读书,夏冬习武,却不敌耕战之民,行王道又有何用?一起行霸道算了。”
张纮沉吟不语,鲜于程目瞪口呆,郭嘉却抚掌而笑,一边笑一边挑起大拇指。“虞相威武!”
虞翻拱拱手,又向孙策施了一礼。“大王,臣失礼,还请大王恕罪。”
孙策不置可否。虞翻说出了他的心声,但他却不能夸,要不然这厮更张狂。张纮是首相,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一顿抢白,虽说有理,未尝没有故意抢风头的意思。不过,始作俑者却是郭嘉,是郭嘉给了诸葛亮一个优级甲等的高评,激起了虞翻对青徐系的敌意。
“奉孝,你以为如何?军师处的两个方案都是以守代攻,似乎有未尽之意啊。”
郭嘉收起笑容,躬身施礼。“更详细的方案还在准备,但制定更详细的方案之前,必须确定攻守方略。攻守势异,消耗大有不同。譬如张相所言,若是暂缓对益州的进攻,情况则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