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笑容。
以及那仿佛深不见底的眼睛，和眼睛深处，想藏也藏不住的轻视与冷漠的表情。
小怪物们脸上的凶残与阴冷的表情，渐渐消失……
它们表情都隐隐变得有些古怪与怯缩，眼神警惕，然后，身子开始慢慢的向后面退去。
哗啦。
有最靠近门口的，已经按捺不住，忽然就要冲出卫生间，赶紧溜之大吉。
“嘻嘻……”
但也就在这时候，卫生间的门口，忽然响起了一声开心的笑。
“唰唰！”
无数人头蛇猛得扭过了脑袋，脊椎啪啦作响，才发现，入口处已经出现了一个小女孩。
她倒吊在了门口，黑发的头发垂落了下来，脏脏的小脸上满满都是兴奋的表情，嘴角几乎要咧到了耳根，露出了一排夸张的尖牙，两只小手伸在身前，狠狠捏了一下某只塑料玩具。
“嘶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让所有被堵在卫生间里的人头蛇哆嗦了一下。
小女孩兴奋而贪婪的看了他们一眼，激动的向陆辛叫道：“哥哥，我可以吗？”
陆辛慢慢的点燃了烟，然后把已经有些烫手的火机盖子扣上。
火光消失的最后一幕，是他微笑着点头。
……
“喳喳喳……”
火苗消失的瞬间，整个卫生间里，噪音忽然响成了一团。
那仿佛是尖叫声，鳞片磨擦声，爪子抓挠在墙壁上的声音混成了一团，这种声音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有着一种直接冲进人脑海里的烦躁感，可以让人的大脑瞬间空白。
“嘻嘻嘻……”
同时里面夹杂着的是，是妹妹兴奋的笑声，与某种骨头被撕裂的声音。
纷乱的微风四下里涌动，好像紧贴着面颊的地方，有无数柄锋利的匕首划过。
嘭嘭嘭！
那是洗手间木门被撞开的声音，中间又夹着瓷砖被打碎的声音，一些怪物恐惧到了极点发出来的尖叫声，甚至还有一些类似于哭腔的声音，以及液体甩在了周围墙壁上的声音。
种种不同的声音混成了一种让人颤栗的气氛，有种身临绝望地狱的感觉。
真的好舒服……
……
陆辛在这一片噪杂里，默默的抽着烟，耐心等着。
当他听到周围的动静慢慢变小，最近接近了消失的时候，一根烟也已经抽完。
他这才再度打开了火机盖子，轻轻擦动了滑轮。
火光亮起的瞬间，妹妹兴奋的小脸顿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紧贴着自己的鼻尖，那双满是眼白的眼睛就晃在自己跟前，垂落的头发擦过了自己的下巴，搞得自己痒痒的……
陆辛推开了撒娇的妹妹，向外看去，就见这卫生间已经乱成了一团。
到处都是刚才那种小怪物的残骸与崩溅出来的液体，一个个撕碎的脑袋眼神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