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距离,仍旧隐隐看到的巨大山川,那种巨大的压迫感让祂们心中沉闷。
星海之上风起云涌,一道道暗流碰撞纠缠,发出的声音有若雷鸣。
过去许久,飞廉和萍翳突然回神,微微一怔,然后齐齐看向一侧。
多出一人。
那是个身穿白衣的男子,面容完全无法记住,竟然仿佛只要移开视线便会忘却,而若瞩目其上,则只见到一片模糊,扭曲时间因果。
然后两位凶名不低自太古直至而今的先天神灵竟然齐齐行礼,口称有罪。
这不知其面目的男子开口,平淡道:
“此事罪不在你们。”
他看着远处壮阔的山脉,开口说出第二句话,赞叹道:“好手段啊。”
“我出去走走,你们不必跟着。”
“在那一座酒楼定下一桌酒菜,三张椅子。”
“我等客人。”
白衣走出,飞廉和萍翳仍旧半跪于地,脸上有冷汗,对于这一次的事情终于有了更为深刻的认知,尊主多少年不曾外出,这一次居然亲自出现,自然不是眼下局势真的糟糕到了不得不让尊主出现的级别。
追随尊主许久,祂们也知道尊主的性格。
祂只是要见一见这一子奇峰突起破了祂所布之局的人。
甚至愿意一等。
………………
诸多山脉齐齐地消失不见,奔入东澜景洲。
那山上原本修行之处,以及借助名山大川的名声开办起来的许多清静去处,譬如那山庄水榭之类便遭了殃,都被遁地之术移开来,这些地方先前之所以能有一身清名自在,不正是依托了山水原本的气象?
现在离了山川湖水,正如同孔雀开屏没了那一身妍丽至极的羽翼,还不如土鸡入口实在有分量,看上去还像是那么回事儿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其中一座是在天风国境内,名为观天庄。
达官显贵,妙道真修。
从古至今不知是有多少大人物在这儿下榻过。
但是这庄子后面风光最是出尘的地方却不对任何人开放,也就有顽皮孩子曾经进去过,没什么大不了,一座亭子,一池荷塘,一点不好看,然后便是看到一名灰色衣服的男子平淡地饮茶,看着不远处山崖雾凇云山云海滚滚红尘,孩子胆子大,询问那男子。
男子只说自己常在此处居住,请那孩子吃过一份糕点,看了看云海。
可至此之后,那孩子便是再偷偷进去,也不曾见过那男人,若非那糕点滋味直到垂垂老矣都不曾忘却,几乎以为只是自己年少时偷懒在树下睡觉时候的一场幻梦。
今日名山皆奔走,观天庄没了原本的位置,抬头也无法观天。
庄子里一片混乱麻烦,那处秘地自然也无人关心。
身穿灰衣,看上去平凡平淡的男子此刻就站在当年的亭台旁边,男子亭台皆无变化,当初孩童的重孙也已经满头白发,而眼前已经看不得云海雾凇,倒是视野开阔,能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