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整一批香云纱,至少得十天半个月,我半个月后再来验收。若到时候什么地方出了纰漏,我可是要拿你问罪的。”
听宋锦这么说,那曾绣娘,登时就慌了,面色大变。
她是绣坊的管事,这么能去草场,督看着底下织工绣娘的染整进度呢?
不妥不妥,实在是太不妥了!
看出了曾绣娘面上的犹豫,宋锦就知她必定还有话想要对自己说,没等曾绣娘开口,她就开口先道。
“曾管事,你不必担心。待你去了草场那边住持大局后,我让孙妈妈过来绣坊,替你管几天。”
“这些日子你就老老实实待在京郊的草场,和底下那些个织工绣娘们,一起染整香云纱吧!”
曾绣娘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是一时之间,她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点了点头,适才回道。
“姑娘,小人晓得了。还请姑娘放心,小人一定会好好瞧着那些个织工绣娘染整香云纱的。”
回了宋府,赵氏那边就喊了李婆子来请她过去一趟。
说是宋芸请到太医到了府中,想请宋锦过去搭搭脉,看看宋锦身上这股子从娘胎带出来的异味,有没有法子祛除。
“姑娘,此番入府的是太医院的王太医,王太医医术精湛,和当今的太医院院判张太医师出同门,想必对治疗姑娘身上的顽疾,必有独到的法子。”
“王太医是大姑娘和太子妃娘娘说了姑娘身上的顽疾后,太子妃娘娘可怜姑娘,大姑娘才把这王太医请进府的。”
“待会姑娘见到那王太医,可不能失了礼数。”
李婆子走在前面,给宋锦引着路,口中仍絮絮叨叨个不停。
前头走着的李婆子,和白荷那副情深意切,絮絮叨叨的模样,别无差别。
敢情这府里伺候的人,都把她当做天真无知的小朋友一样对待。
到了赵氏待客的小花厅,李婆子和白荷守在了外头,宋锦一人进了花厅。
花厅之中,赵氏和那王太医,已经攀谈了许久。
王太医对宋锦身上那股子异味的起源,也熟知了七七八八,只是他如今还拿不定诊治法子,想等宋锦进来,再细细询问一番。
宋锦大大方方地给王太医见了礼,坐在了赵氏下首的绣凳上,对面坐着的,便是那位身着太医院官服的王太医。
“王太医,这位便是小女。小女久居府中,不太懂京中的规矩,若有不到之处,还请王太医见谅。”
当着宋锦的面,赵氏少不得再和那王太医,又客套了一遍。
那位王太医,也跟着客套起来。
无非就是夸赞了几句宋锦的气质上佳,容貌极好,是京中难得的美人胚子。
一番客套过后,王太医终于开口问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宋锦。
“宋二姑娘,在赵夫人的话中,下官知道了姑娘身上的顽疾,是打娘胎带出来的,流水似地请了那么多大夫入府,给姑娘诊治,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