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这满朝重臣,都已被唯真那上千万两的资财刺激到疯了。
竟连高少保也不例外,这位一向看重朝廷法度规矩,可如今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此时商弘又眼神异样的,看了旁边的李轩一眼。
心想这位冠军侯看似忠直纯良,实则是老谋深算。
商弘看过李轩提交的那份卷宗,虽然在夏广维案的案情上务求详尽,可重点还是唯真等人的家财。
整个卷宗两万三千余字,其中有一小半都在介绍这些盐商的身份,来历,资产,字里行间都在强调他们的豪富,引得天子与诸臣虎视耽耽。
这位也着实抓了一个好时机,数日前两广报灾,有飓风登陆广东与广西一带,使得朝廷的财政益发窘迫。
那些云南土司也有了叛意,眼前朝廷的西南疆土,又有一场大战在即。
如今的朝中众臣,是难得的有志一同。
这个时候,任何一个能够缓解朝廷财政危机的机会,天子与诸位大臣绝不会放过。
不过他也没有再出言阻止之意,春秋决狱本就是儒家推崇的断案方式,现在的朝廷,也确实缺钱。
这个时候,反倒是兵部尚书于杰眉头大战,出言辩驳了几句。他并非是维护这些盐商,而是与商弘一般,认为这不合《大晋律》。
可天子与众多朝臣,都已默契地将于杰之言无视。
事关盐引套取与夏广维案,自然是以内阁,大理寺与刑部的意见为主。
“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景泰帝拍着扶手,一言而决:“夏广维案由刑部与大理寺负责,唯真虚报军粮,套取盐引案则由三法司会同户部,绣衣卫,内缉事监合办此案,由于少保,冠军侯二人监督。
关于此案,朕有一言告于诸卿,此案绝不可累及无辜之人,也不可纵放了那些祸国凶顽!所有账目需得清清楚楚,也务必得审个明明白白,示天下以公。”
于杰本是面含不满的,可听到景泰帝这句,就神色一舒:“微臣遵旨!”
李轩也唇角微扬,毫不犹豫的躬身应命。
此时景泰帝,又看向了李轩:“朕听左道行说,夏广维尚有后人存世,且与冠军侯交情甚笃?不知冠军侯能否将他带入宫中,朕的意思是给他一个出身,稍作补偿。”
李轩则下意识的看了左道行一眼,知道此人对罗烟的真实身份也了如指掌。他稍作凝思,就苦笑道:“陛下,此事多有不便。那人的情况,陛下想必也清楚。她幼年失怙,长成之后,做了不少任性妄为的事,所以不愿牵累其父清名。”
他随后又抱拳躬身:“只需朝廷能够还夏御史清白,能够让夏御史香火得继,就可让夏御史的后人心愿得偿了。”
景泰帝就又叹了一声:“十二年前,是朕失查,对不住夏御史!”
之后他就问刑部尚书俞士悦与大理寺卿马煜:“二位对于夏御史一案,可还有什么疑义?”
大理寺卿马煜就抱着拳道:“陛下,臣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