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劲儿。
江煜清澈如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一声。
青昧:“……”
也不是多想,就是感觉头上多了点颜色。
“皇上,微臣敬您一杯。”
江煜慢慢举起酒杯,颔首道:“爱卿还是少喝些。”
“无妨。”青昧微微一笑。
两人之间暗流涌动,忽然,原本趴在桌子上的妖孽美人儿懒洋洋撑起了身子,指着对面的宸王吆喝道:“大胆妖怪,看俺老孙金箍棒!”
宸王胡子抖了抖:“?”
坐在上首的江煜眸色愈发奇怪了。
醉酒说胡话的样子,更跟他心里头的人莫名有些重合。
…这真的只是因为血缘?
江煜仰头喝了一口酒,喉结微微滚动,若有所思。
外头夜色渐浓。
长安城点起了许多的灯。
若是从城墙上往下看,是万家灯火,十里繁街。
宫宴渐也散了。
青昧带着沈浪离开时,还有许多人正喝得痛快,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沈祸水显得冷静又乖巧,扒拉着桌子角不放,哽咽道:“毛孩子,都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这就带你走…!”
最终,江煜走下来一剑砍掉了这截桌子角,递给沈浪,才算完事。
沈浪心满意足的抱着桌子角走了。
俞歌坐在凤榻上,浑身紧绷,头上沉重的配饰都要将她的脖子压垮了,只是她丝毫不敢动弹,只能僵硬地等着皇上回来。
江煜回来得其实不算早。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地不太想回来。
俞歌并未盖盖头,但凤冠确实有一串串流珠垂下,将脸给挡住。
江煜缓缓靠近,长睫微垂,白皙如玉的修长玉指挑开珠帘,带着几分随意。
入眼的,是一张陌生而紧张的脸。
但让江煜注意到的,却是那双陌生而阴暗的眼睛,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又将珠帘弹了回去。
俞歌发出一声惊呼,“…陛下?”
回应她的,是脖子被狠狠掐住的窒息感,伴随着低沉冷冽的质问声响起,“你是谁?”
*
相府。
青昧一手端着一碗醒酒汤,另一只手拿着勺子递到沈浪唇边,却被她瘪着嘴推开。
一次被推开。
两次被推开。
三次被推开。
青昧无奈,“不喝明日头会痛。”
沈浪意识不太清醒,迷迷糊糊得听见耳边有蚊子在嗡嗡叫,皱了皱眉,一巴掌甩了过去。
青昧手一抖,一个没拿稳,汤就全洒了,溅得到处都是。
沈浪是被烫醒的。
她伸手一摸,发现鼻子上被烫出了个泡,顿时嘶了一声,嚎哭起来。
声音穿云裂日,哭的青筋直冒。
青昧静静听着